吳冕抽著煙,站在農業銀行前麵等了五分鍾後,一輛出租車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車門打開,一個猩猩般高大的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黑熊這名字果然名符其實,這家夥足足有兩米多高,並且又黑又壯,臉上的絡腮胡子也是異常的稠密,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在掃視著人群的時候炯炯有神,無形之間,散發出一種人屠才能擁有的霸道氣勢。
僅僅一眼,吳冕就能斷定,這家夥是個和大將白起一樣的人物!
黑熊下了車,就感覺到了吳冕對他的注視。他幾步跨到吳冕跟前,甕聲甕氣道:“小子,是你給老子打的電話?”
黑熊穿著一身休閑服,上麵沾滿了汙漬,此時的他雖然散發出了那種無可匹敵的氣勢,但是若單論外相,就跟個傻大個窮乞丐一樣。
吳冕皺皺眉:“當年的黑熊,淪落到如今這副模樣了?”
黑熊左右張望了下,然後冷哼一聲:“你懂個屁,有什麼話,找個安靜的地方說!”
吳冕彈了個響指:“沒問題。”
接著,兩人一前一後的便到了一家酒樓,要了一個包廂。此時未到正午,兩人的肚子都不怎麼饑餓,但進來了,又不能不點些東西。於是兩個人便隨便點了幾份菜,然後要了兩瓶白酒。
男人之間增進關係的最好方式莫過於在同一個桌上大口喝酒。
黑熊在電話裏的時候,還一副醉酒的口氣,等到出現的時候,吳冕才發現他是如此的清醒。他那種語態,和如今這副邋遢的頹廢模樣,估計都是裝出來的。到了包廂坐下後,黑熊不客氣的將兩瓶白酒打開,然後遞給吳冕:“想和我談事情,得先讓我心服口服再說!”
幸虧吳冕有點酒量,要不然今天這事情,恐怕還真沒法談。就算談成了,也不能讓這漢子徹底服氣。通常武力值越牛叉的人物,在接物待事方麵就越簡單,這是他們的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認為在絕對的武力麵前,所有的陰謀算計都是浮雲。若想讓這樣的人服氣,要麼在他的特長上擊敗他,要麼在他的愛好上擊敗他,玩心眼,是根本行不通的。
吳冕不客氣的接過酒瓶,舉著向黑熊道:“敬黑熊哥!”
黑熊冷哼一聲,並沒有因為吳冕對他的尊敬,就改變態度。
兩人舉起酒瓶,像喝涼水一樣,把辛辣的液體咕嘟咕嘟灌進喉嚨之中。
這一開口,竟是再未停止,直到兩斤白酒分別一滴不剩的進了兩人的肚子,才將酒瓶“咚”的一聲放到桌上。
黑熊舉起袖子擦了下嘴巴,然後向臉不紅心不跳的吳冕道:“行,是條漢子!說吧,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的,找我又有什麼事情?”
“說這些之前,你還是攤下牌的好,不然我這心裏,可總歸是忐忑難安。”吳冕坐到桌子上,吃了幾口菜,向黑熊道。
黑熊坐下後,豪氣幹雲道:“我黑熊這人沒什麼心機,就是死心眼兒一個,準備一條道走到黑的傻大個。跟著林帝混了十多年,托他看重,享了十幾年的福。如今他被人謀害,我自然想替他報仇。隻是一人力不從心,當初那些哥們兒又都無人願意當第一個揭竿而起的人。一團怒火憋在我心裏,早快憋不住了。底,我就攤這麼多,我黑熊可以與人戰死,但不可被人陰死。雖然你夠豪爽,但我對你,還不完全放心,至少現在還不完全放心!”
吳冕點點頭:“小弟吳冕,是雯姐的表弟,我能夠找到你,也是通過雯姐,至於找你做什麼,想必你也已經清楚,不需要我多說什麼。”
“你是嫂子的表弟?難道你想殺劉靖仇,僅僅是為了幫你姐夫報仇?我可沒聽說過小舅子為姐夫報仇的!”黑熊道。
“我隻是不想我表姐被劉靖仇那種人欺負而已。”吳冕恨恨道。
黑熊寬大的手掌突然重重拍擊在桌子上:“提起這個我黑熊就恨,可惜我最多是個當先鋒的料,沒什麼腦子,要不然早籠絡了兄弟,砍了他這個王八蛋!大哥剛死,就去打嫂子的主意,這種混蛋,若是在以前,早被道上的牛人給砍碎了喂魚了!”
“昨天我和劉靖仇動了手,把他給打傷了。這家夥隻要身邊沒多少人,幹掉他,不是什麼難事。”吳冕淡淡的道。
黑熊很驚訝:“你已經和他動過手了?”
吳冕點點頭,憤怒的道:“這家夥昨天去了深圳花園,竟然妄想欺負我表姐,幸虧我及時趕到,將他打跑,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黑熊一拳擊在桌子上,忍不住怒罵:“畜生!”
接著,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雯姐,我是黑熊,你表弟找我了,嗯,好!”
黑熊放下手機,說:“我確認一下你的真實身份,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