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餘心雨,宋美男去找王冕之打印資料走了之後,餘心雨打開錄音機靠在床上,一邊聽音樂一邊繼續看《簡愛》,這時錄音機裏正播放著《夜深沉》主題歌《未了情》隻聽唱到:
都說那有情人皆成眷屬,
為什麼銀河岸隔斷雙星,
雖有靈犀一點通,
卻落得勞燕分飛各西東,
早知春夢終成空,
莫如當初不相逢,
恨重重,怨重重,
人間最苦是情種,
一步步追不回那離人影,
一聲聲訴不盡未了情。
這首歌的曲調是那麼的淒涼、優美卻又那麼情真意切,聽的人直想掉淚。餘心雨心想為什麼有情人卻不能成為眷屬,為什麼人間最苦會是情種呢?難道一個人真心誠意地去愛另一個人會苦嗎?那麼我跟他算不算是有情呢?
記得她上衛校的最後半年,她們全班同學都在總醫院實習,所以暑假就不放假了。大約到了六月中旬,餘心雨所在的實習小組轉到了內三不太忙,她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準備回家看看。就快畢業了,畢業以後何去何從她心裏也沒底,所以她也想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
她坐的是早晨七點鍾的車,在采油一廠廠部大院內坐車。燕北油田去北京的車很多,規模大的廠子都有去北京的專車,一方麵方便廣大職工乘車,另一方麵也增加了廠子的收入。采油一廠這個站點離餘心雨上學的衛校是最近的,所以每次餘心雨回家坐車去北京都從這坐車。
餘心雨一上車見車上的座位大部分都有人,隻有靠車門的兩個座位沒人坐,但裏邊靠窗的座位雖然沒人坐,卻有一個旅行包放在那占著座位,餘心雨就在外邊空座上坐了下來。
餘心雨由於不注意臨走前一天感冒了,總流清涕,感覺頭沉沉的,於是她就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七點鍾車快開了裏邊那個包的主人才上車。
“同誌,請讓一讓,我進去。”
餘心雨睜開眼睛一看,見眼前站著一位男士,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材很高,比她自己高出有半頭。一頭濃密的黑發,寬寬的額頭,濃而黑的眉毛下麵一雙眼睛雖然不大但很有神,棱角分明的嘴唇給人一種很有個性的感覺。
餘心雨注意到他也在打量自己,餘心雨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趕緊站起來讓他進去,然後她才坐下,這時車開走了。旁邊那人開始一直看著車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麼,後來他見餘心雨總用手帕擦鼻子,於是轉過頭來問:“你感冒了嗎?我這有感冒清,你吃嗎?”
餘心雨說:“謝謝!不用了,我走時吃藥了也是感冒清。”餘心雨由於身體不舒服,所以她不想多說話,接著閉上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