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奴隸市場回來後,張家就多了兩個住客。一個是那名救回來的女子,另一個是王蘇鉞旭,王蘇鉞旭以照顧她的名義留下來,堂堂一個丞相府怎會缺一名照顧她的丫鬟,這分明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但是礙於他世子的身份張家的人也不好逐他出門。
王蘇鉞旭要求住在童筱妃旁邊,梅香雅軒旁邊就隻有一間簡陋又破爛的柴房,他們隻好把柴房重新整理裝修過。在此期間,王蘇鉞旭厚著臉皮在她房間裏住上了。雖是這麼說,但畢竟男女有別,幸得房間裏還有一個小小的暗房,裏麵曾經放滿書籍,現在已被整理出來足夠王蘇鉞旭一人住了。
夜晚,蟀鳴草動,星河流轉,高月半似鐮。
所有人已然走入夢中,燈也滅了,打更人也歇了。此時,唯有王蘇鉞旭翻來翻去怎樣也睡不著。
他掀開身上的被褥,躡手躡腳地走到童筱妃床邊坐下。仔細打量她的睡顏,樣子像極了熟睡的嬰兒,額頭高而平坦,小臉蛋毫無丁點瑕疵,白裏透紅的,她的櫻桃小嘴總是翹嘟嘟的想讓人去細細品味,幾根發絲黏糊在她臉頰,讓他忍不住伸手去為她撥開。“嗯。”一聲輕微的呻吟,再是一個輾轉背對他,光滑白皙的後頸,她一切所有的美好使俯身靠近。
童筱妃又一個轉身,這一次她朦朧中感到有道陰影襲來迫使自己猛地睜開眼睛。兩人呆若木雞互瞪,四眼左右轉動愣了有好一會,她怒視對他,鼓起腮幫,舉起手不留情麵地給他一巴掌。
“你怎麼可以打臉?!我還得靠我這張臉吃飯呢!”王蘇鉞旭摸著他引以為豪的臉蛋,憋屈。
“得了吧你,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遭殃的就不是臉那麼簡單了。”她的眼睛盈盈秋水中帶著狐狸獨有的狡猾,含笑。
王蘇鉞旭傻傻地往自己的下半身看去,雙手捂住重要部位,驚慌大叫“你!你這個色女!禽獸!”
看他大驚小怪,童筱妃聳聳肩膀,躺下背對他,囑咐“出去,麻煩帶上門。”大半夜的,她記得她還是個病人吧。
王蘇鉞旭走去為她蓋好被子,大手輕拍她的後背,在她耳際說了句話便離開了。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童筱妃拽緊蠶絲被,雙腿圈到腹部,一聲聲抽噎在房間裏響起,她現已眼淚汪汪,浸濕被褥。
翌日
童筱妃一早起來便覺得身體比前兩天輕鬆多了,所以讓人為自己簡單梳理一下就去看了那名女子。
她還是與當日救回時一個樣子,仍舊雙眼無神。王蘇鉞旭告訴童筱妃,她中了一種讓人沉浸於美夢中的蠱蟲,這種蠱蟲是奴隸賣主對一些不聽他們話的奴隸采取的手段,通過下蠱的方式來達到賣主的目的。
解開這種蠱的方法其實很簡單,隻需放血就足以。
今日,童筱妃約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來給她放蠱,這時候也差不多該來了。
“小姐,大夫來了。”迎接的侍女把大夫引到女子閨房,並且來向她稟報。
“知道了,隨我去看看。”她靈眸一動,雲衫既起,頗有大家閨秀的範兒。
大夫讓人準備了解蠱所需的器皿,一把已經清毒的小刀和一個銀盤、一條麻巾,還有一個小香爐似乎是用作誘蠱的。
他抓出女子的左手墜於銀盤上空,一把鋒利的小刀就往她手上的血脈劃去。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滴入盤中,再仔細打量著盤裏的鮮血竟渾雜著一隻隻小小的蟲子,它們的膚色是乳白色的,現在它們都在血裏活動所以都變成了血蟲。侍女原本懷著莫大的好奇心去看,結果竟是這般惡心景色紛紛花容失色,幹嘔不斷。
童筱妃本就暈血,現在還一次性地目睹放血的過程,頓時麵如死灰,但還強撐看完。
他把血放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立即行動把藥物敷在傷口上然後用銀針將傷口縫上,沒有用上麻醉藥就動手了,一道小傷口被蠱蟲撐大,這讓大夫費了不少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