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晨見洛老師一步步朝自己逼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殘忍的笑,頓時手腳冰涼,驚得心驚肉跳。
他想幹嗎?想打自己?想殺了自己?還是想非禮自己?
範曉晨隻能一步步往辦公桌邊退去。
洛施奇突然手腕一翻,眨眼之間,修長的右手手指間便夾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刀子,他看著範曉晨,冷冷道:“知道我手裏是什麼東西嗎?”
“是刀!”範曉晨心已經提到了喉嚨眼。
“刀是個好東西,不光能削水果皮,還能切肉,切人肉!”洛施奇繃著臉,聲音冷峭:“想不想感受一下刀刺進肉裏的感覺?我告訴你,如果下刀快的話,在刀刺進皮膚那一瞬間你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幾秒鍾過後,隨著鮮血從傷口裏噴湧而出的時候,這時你才會隨之產生痛覺。其實被刀刺了以後,人最難忍受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種眼看著鮮血從自己身體流出時,本能地產生的一種死亡的恐懼!據科學研究,割脈自殺的人,其實有很大一部分的死因並不是由於流血過多,而是被死亡的恐懼自己嚇自己給嚇死的!”
洛施奇拿著刀子在手上比劃著,一邊淡淡的說著殺人和死亡的話題,這讓範曉晨不寒而栗,她現在開始搞不懂這個年輕得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老師?
“這裏是學校,你不敢殺我的!況且,就算我質疑你,你也犯不著殺人吧?”盡管範曉晨有些被洛施奇嚇住了,不過還是不怎麼相信他會殺人。
“質疑我的後果很嚴重!我的決定不允許任何人質疑!還有……”洛施奇突然一個箭步竄過來,騰空而起一膝蓋將範曉晨壓在了辦公桌上,然後用森冷的刀鋒在她嬌嫩的臉蛋上貼著皮膚滑動著,嘴裏接著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在學校為什麼就不敢殺你?學校殺了人把屍體直接肢解了裝在皮包裏拎走,或者幹脆用絞肉機把屍體絞碎了從廁所的便坑裏直接倒下去,這樣屍體的碎肉可就直接流進了下水道,神不知鬼不覺……”
“你……你神經病!”範曉晨被洛施奇描繪得場景險些說得吐了,隻覺得心裏一陣陣惡心,她現在覺得麵前這個外國混血兒絕對能出演那些例如電鋸驚魂之類的恐怖電影,而且還不帶修飾的,完全是本色演出。
洛施奇將刀子從範曉晨臉上一直下滑到她的白皙如玉的脖頸處,範曉晨想站起來逃跑,可是卻被洛施奇用腿壓著,根本就起不了身。
洛施奇眼裏閃過一道凶光,舉起刀子朝範曉晨的喉嚨紮了下去。
範曉晨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過了一會兒,卻發現並沒有意料中的疼痛降臨,她顫動著睫毛睜開眼眸一看,發現洛施奇正好笑地看著自己。
他依舊板著臉,隻是眼睛裏有些可以稱得上是笑意的東西。
“還以為你多大膽量呢!justsoso!”
範曉晨可是知道後麵那句英語的意思的,不過如此!她感覺自己被耍了。
洛施奇不屑道:“你不會真以為我是變態殺人狂吧?我隻是假裝嚇嚇你,看來你似乎也沒有課堂上表現的那麼有勇氣嘛!”
其實他說這話時,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真的不算變態殺人狂麼?
“先放開我!”範曉晨被洛施奇壓著,很不舒服,小聲抗議道。
洛施奇濃密的劍眉一軒,然後收腿放開了範曉晨,拉了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了,斜睨著站在一邊的範曉晨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你打聽一下!”
範曉晨本著尊師重道的想法,輕聲道:“洛老師有事情盡管問!”
“你們班死了的那個陸恒,你熟不熟悉?”洛施奇看似不經意地問道,他一邊問著一邊手裏拿著剛才那把一尺多長的短刀,左手握著一塊木頭好像在刻什麼東西。
範曉晨聽到陸恒這個名字,本能地迅速抬起了腦袋雙眼直直盯著洛施奇,警惕道:“老師為什麼會打聽他的事?”
洛施奇隨口道:“沒什麼,隻是新來所以覺得自己應該多了解了解你們班上的情況!至於一個陸恒死不死怎麼死,跟我沒關係,我也沒多大興趣!沒個死去的人都有自己該死的原因,或病或仇或恩或怨!你們中國不是講究因果嘛,陸恒會死,自然也有其原因!而且,聽說這名同學在學校裏人緣不是太好,經常招蜂惹蝶欺負女同學……像這種人,死了倒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就當是給你們學校的女同學造福了!”
洛施奇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範曉晨的臉色,後麵那些話他是故意這麼說,就是想看看範曉晨的反應。
果然,範曉晨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後忍不住打斷洛施奇的話,惱怒道:“你胡說!阿恒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她皺著眉頭,雙眼恨恨地瞪著洛施奇,眼眶裏有淚水在打轉,顯然對於有人詆毀自己的男朋友,氣得不輕。
洛施奇嗤之以鼻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可是問過幾個學生了,他們都說死得好!你雖然和他同班,但是你是個女生,恐怕和他平日裏也沒多少交往吧,又怎麼會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的為人?”
範曉晨氣得脫口而出道:“我是他女朋友,我比誰都了解他!”
洛施奇眼裏精光一閃,用懷疑的語氣道:“真的假的?那你說說跟陸恒平日裏關係好的同學都有誰,我聽聽你跟其他人說的一樣不一樣!”
範曉晨接連說了幾個陸恒平日裏的死黨,最後才被洛施奇裝模作樣說了幾句今後學習上的事之後給放了出來。
等範曉晨離開後,洛施奇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幾個名字,其中前三個赫然便是陸恒、範曉晨、白素素。
“據陸市長說陸恒死前幾天還有一個紫陽高中的女學生以相同的死法死在相同的地點,這個女孩叫白素素,那麼白素素的死到底跟陸恒的死如此雷同是否隻是巧合還是這其中有什麼聯係?這個範曉晨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洛施奇停下手裏不斷雕刻的刀子,那一小節木頭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少女雕像,細看,這雕像居然跟範曉晨有九分想象,他看了一眼雕像,輕聲道:“看來你是這案子中的一個關鍵人物,就從你調查起吧!”
範曉晨從洛施奇的辦公室出來,巧的是剛好遇上了隔壁班級的另一個好朋友關芝蘭。
“晨晨,你終於來學校了啊!這幾天都幹嘛去了?我聽你班上的同學說你這個打從上高中開始連請假都沒有過的好學生居然連續曠了三天課啊!”關芝蘭還是一如既往地嘰嘰喳喳,一拉住範曉晨就說個不停。
範曉晨不欲過多解釋,隻是搪塞道:“沒什麼,就是家裏出了點事,所以沒顧得上來學校!蘭蘭,你這幾天還好嗎?”
關芝蘭聞言立馬嘟起了嘴:“好什麼啊!自從素素和陸恒接二連三莫名其妙地離奇死亡後,我爸媽就再也不讓我一個人上下學了,整天派了兩個保鏢跟著,放學後就像押犯人一樣被押解回家,這不,你瞧瞧校園裏東麵那輛黑色的寶馬,他們就守在裏頭等我下課呢!我現在是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
範曉晨好笑道:“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像公主出巡一樣前呼後擁,我想有這待遇都不行,隻能在夢裏做做夢,所以你就知足吧!”
關芝蘭苦笑道:“關鍵是整天被兩個大男人跟著,實在是不爽啊!唉,你說素素和陸恒怎麼就這麼沒了呢,我挺想他們的!”
範曉晨聞言又被勾起了傷心事,在一邊沉默不語。
關芝蘭一看自己說錯了話,趕緊一把拉住範曉晨笑道:“走,跟我一起上廁所去!”
範曉晨笑著點了點頭,突然湊近關芝蘭悄悄說道:“我這兩天大姨媽來了,你瞧瞧我屁股後麵的褲子有沒有被染了?”
“啊,真染了,好大一片!”關芝蘭一驚一乍,打打鬧鬧的兩人一起往衛生間走去。
範曉晨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洛施奇盯上了。
再說莫雲澤,他跟前兩天一樣穿著軍裝開著切諾基來到軍營,警衛團的士兵見到他都紛紛敬禮向團長問好。
莫雲澤大笑道:“叫什麼團長?叫錯了,現在我是團部炊事班的班長,叫我班長就行!”
士兵卻笑道:“報告團長,政委說了,咱們團隻有一個團長,姓莫!”
莫雲澤知道現在警衛團由原來的牛政委兼著團長一職。
他也不在意,來到團部炊事班,見幾個炊事班的戰士正在弄菜,便笑著湊過去衝其中一個姓許的士兵笑道:“你這手紅燒肉做的不錯,能不能教教我?”
小許同誌一看是莫雲澤,趕緊敬了個禮,然後笑道:“團長想學,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於是,莫雲澤掌勺,在小許的指導下,開始練習起做菜來。
過了一會兒,他正練得不亦樂乎,突然有士兵來報,說是代理團長牛政委來了炊事班。
牛政委進來一看莫雲澤係著圍裙,掌著大勺,鼻子上抹著兩條黑煤道,不由指著他大笑起來:
“老莫,你還真練上了?團裏那麼多事等著你拿主意呢,你怎麼還心安理得地真做起菜來了?”
莫雲澤放下勺子,裝模作樣地衝老牛敬了個禮,口中恭敬道:“歡迎牛團長前來炊事班視察工作,班長莫雲澤正在掄大勺,請首長指示!”
老牛沒好氣地給了莫雲澤當胸一拳,笑罵道:“你這狗東西,居然還學會埋汰人了?誰不知道司令員隻是暫時撤了你職?瞧瞧肩膀上還是上校軍銜,你見過有上校當炊事班班長的嗎?趕緊跟我去團部有事商量!”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團長大人就別妨礙我進步了!”莫雲澤繼續轉身掂起了大勺,鍋裏的紅燒頭被炒得劈裏啪啦作響。
“你這做菜還進步個屁啊?真打算練好了以後開飯館去?”老牛不樂意了。
莫雲澤嘿嘿笑道:“民以食為天知道不?任何時候吃飯的事情都大過天!老百姓沒飯吃就會造飯,當兵的沒飯吃就會兵變!老牛你別說,今兒我發現這做菜可比當團長難多了,剛才我已經將兩鍋紅燒肉炒成黑炭了!”
老牛氣笑了:“行,我說不過你,那你就好好練,等會兒給我做盤紅燒肉端過來,要是味道做的不好,那你也別做炊事班長了,我直接讓你道農場喂豬去!”
老牛說完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旁邊的小許衝莫雲澤心驚膽顫道:“團長,政委好像生氣了!”
莫雲澤滿不在乎地道:“他生他的氣,我做我的菜,兩不耽誤!放心吧沒事!來來,幫我看看,這兩個哪個裏頭是鹽哪個是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