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燙!你發燒啦?”範曉晨一摸莫雲澤的額頭,感覺這體溫高得嚇人。
莫雲澤看起來挺虛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這麼燙還說沒事?”範曉晨聞言沒好氣道:“等著,我這就扶你下樓送你去醫院!”
“不行!”莫雲澤趕緊打斷範曉晨的話,自己身上有槍傷,這要是去了醫院,醫生肯定會看出來,到時候不是惹麻煩嗎?
在中國槍支都是管製的,所以槍傷就顯得格外敏感,一般都會驚動當地公安局,然後讓警察盤問半天。
“為什麼不行?你想死啊!”範曉晨氣得跳腳,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嚷嚷道:“我去叫劉媽上來幫忙扶你!”
“別叫!”莫雲澤大聲製止道:“我決不去醫院!”
他發高燒,受傷經曆豐富的他,也知道肯定是跑步時候身上出汗誘發傷口感染了,傷口感染雖然可大可小,但是絕對不能去醫院,隻能自己偷偷找人處理傷口。
“莫雲澤,你幹嘛呀?想死了擺脫我啊?好,我讓你擺脫!”範曉晨四下掃視,終於發現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她氣急攻心,幾步走過去,一把拿起水果刀,左手背上劃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流了出來,在她雪白的皮膚上蔓延。
“你瘋了嗎?”莫雲澤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騰地一下從床上蹦起來,衝到範曉晨跟前,一把打飛她手裏的水果刀,用凶狠的目光惡狠狠地地瞪著範曉晨,雖然雙目幾欲噴火,不過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出眼裏的疼惜。
範曉晨看見血雖然也嚇得小臉煞白,再加上手上的傷口現在的確有些疼,不由氣苦道:“還不都是你害的,從現在開始你不去醫院,我也不處理傷口,讓血流死我算了!”
莫雲澤又驚又怒,冷哼一聲,不過看到範曉晨手上兀自在流血的傷口,又一陣心疼,忍不住一把抓起對方手掌,用嘴將範曉晨手背上的血舔幹淨。
“你現在的樣子真像個吸血鬼!”範曉晨見莫雲澤抬起頭來的時候嘴角還沾著一絲自己猩紅色的血絲,頓時笑道。
“你個瘋女人真狠,居然拿刀子自己刺自己!現在都這樣了,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莫雲澤沒好氣道,
範曉晨撅著嘴冷哼一聲,道:“我心狠著呢,所以別看我好欺負,以後要是你敢再背著我喜歡別人,我就用刀殺了你然後再自殺!”
莫雲澤叫劉媽拿來繃帶。
劉媽進來一見範曉晨手背上在流血,嚇了一跳,顫聲問道:“這……這是怎麼了?”
範曉晨嘻嘻笑道:“沒事兒,劉媽您去忙吧,我就是剛才削平果的時候不下心把手割傷了!”
劉媽念念叨叨了幾句,便下去了。
莫雲澤拿起繃帶要幫範曉晨包紮傷口,卻被範曉晨退後幾步躲開了:“我剛才說了,你要是不去醫院,我也不處理傷口的!你當我是說話不算數的人麼?”
莫雲澤這一番動作,又出了一身汗,臉色也更加蒼白,他看著範曉晨柔聲道:“聽話,我先給你包紮了,然後再跟你解釋我為什麼不去醫院!”
“不要!”範曉晨頭搖得像撥浪鼓,死活不同意,她說完又見莫雲澤臉色很不好,猶豫了一下最後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
莫雲澤拿起繃帶,小心翼翼地幫範曉晨包好傷口,還在繃帶末端打了個蝴蝶結。
“疼嗎?”莫雲澤柔聲道。
“疼!”範曉晨皺了皺小鼻子。
“疼你還刺,傻呀你!”莫雲澤沒好氣地捏了一下範曉晨的鼻子。
“老公,你先躺會兒,躺著跟我說說你為什麼不去醫院!”範曉晨見莫雲澤真的很虛弱,說話都有氣無力的,便善解人意地扶著莫雲澤在床上躺下,還像個賢惠的小媳婦似的幫他掖好被子。
莫雲澤怪笑道:“沒看出來還挺會照顧人的啊!”
範曉晨坐在床邊,低眉順眼地用嬌滴滴的聲音學著古裝劇裏的樣子道:“相公,你要喝水嗎?奴家伺候你!”
莫雲澤打了個寒顫,哭笑不得道:“別搞怪,好好說話!”
範曉晨當即一改低眉順眼的樣子,氣哼哼道:“不懂欣賞的家夥!好了,被打岔,快跟我說說你為什麼不去醫院?”
莫雲澤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說,心裏也在猶豫要把自己受槍傷的事情告訴這丫頭嗎?
告訴吧,怕她擔心;不告訴吧,她這刨根問底的勁頭以發揮出來,自己可招架不住。
“能不說嗎?”莫雲澤苦著臉道。
“不行不行!呀,氣死我了,你想賴賬啊,剛才明明答應我的!”範曉晨氣得俯下身體,趴在莫雲澤胸口,舉起粉拳劈裏啪啦一頓招呼:“打死你這個說話不算數的死豬!”
莫雲澤喘著粗氣,胸前的傷口正好被籠罩在了範曉晨拳頭的攻擊範圍之內,這一番蹂躪,直疼得他用鼻子抽冷氣。
“範曉晨小朋友,你……你想要我小命啊!”莫雲澤慘叫道。
“啊!”範曉晨聞言一呆,一看莫雲澤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頓時反應過來後悔不迭道:“哎呀我忘了你生病呢,對不起對不起,要不讓你打還回來?”
莫雲澤緩了會兒氣,無語道:“我早想揍你了,可是下不去手!不過如果是某個挺翹翹的小屁股的話,我倒是不會手軟!”
範曉晨臉一紅,白眼嗔了莫雲澤一眼,突然反應過來氣惱道:“你又想岔開話題,我才不會上當,快說為什麼不去醫院!”
莫雲澤心想看來瞞不過去了,索性告訴她吧,隻不過這實話幾分真幾分假,話說幾分,還得自己掌握。
想到這裏,莫雲澤沉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許著急不許激動!”
他說完見範曉晨點頭,這才解開襯衫的扣子,將胸前包紮的繃帶露了出來,繃帶上已經滲出了血水,紅豔豔的非常刺眼。
範曉晨一看險些暈倒:“你受傷了?”
莫雲澤點了點頭,苦笑道:“對!而且還不是一般傷,而是槍傷!槍傷有多麻煩你應該也知道一些,我要是去醫院不是節外生枝嗎?所以這醫院絕對不能去,你待會兒出去幫我買點消炎藥應付一下就行了!”
“可是……可是你怎麼會受槍傷的?”範曉晨有些疑惑道,這年頭又不是戰爭年代,槍杆子遍地走,每天都有人受槍傷!
莫雲澤不可能告訴範曉晨實情,隻得含糊道:“昨天訓練打靶,一不小心槍走火了,所以就……”
範曉晨現在非常信任莫雲澤,絲毫沒有懷疑,隻是嘟囔道:“還是個老軍人呢,連槍都不會打!”
範曉晨按照莫雲澤說的藥方,去藥店買了些消炎藥,莫雲澤吃過之後燒也退了很多,他本來身體素質就好,雖然有傷在身,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危險了。
晚飯劉媽做好後,範曉晨親自端了幾個菜上來,手拿筷子用伺候病人的樣子親手喂莫雲澤吃了一些。
莫雲澤此時靠在床頭,兩手並攏放在胸前,就像個大老爺。
範曉晨端著菜伺候在一側。
“這個這個,我要吃這個,老婆!”莫雲澤想吃哪個菜,就用下巴一點,範曉晨隨即便夾一筷子塞進他嘴裏。
“我怎麼覺得自己像你丫鬟一樣?”範曉晨氣哼哼道,其實她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女兒撒撒嬌罷了。
莫雲澤滿足地感歎道:“對古代的那些少爺公子哥,我真是無比地羨慕嫉妒恨啊,整天丫鬟喂飯捏腿捶背的,簡直過著神仙一樣的日子啊!”
“當然了,還可以三妻四妾,更爽是吧?”範曉晨沒好氣道。
“三妻四妾就免了!要是真三妻四妾,那我家晨晨也是大老婆,相公每晚都跟你同房,其他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之流啊,也就是平日裏伺候伺候俺們,我是絕對不碰她們的,頂多就當丫鬟養著!”莫雲澤趕緊諂笑道。
範曉晨鼻子哼哼一聲,傲嬌道:“這還差不多!”
莫雲澤突然眼珠一轉提議道:“老婆,別光讓我一個人吃啊,我這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了!我看這樣吧,一口菜我們每人半口!”
範曉晨奇怪道:“沒人半口這怎麼吃?”
“你見過電視裏結婚的時候,有一個儀式是要新婚夫妻兩個要一個蘋果嗎?就是嘴對嘴那個!”
莫雲澤剛說完,範曉晨臉刷的紅了,瞪了莫雲澤一眼,沒好氣道:“又開始使壞心死了!你不是軍人嗎?不是黨員嗎?怎麼腦子裏不關心國家大事,成天就想這個啊!”
莫雲澤大言不慚道:“國家大事有主席和總理呢,我就不用去操心了!我還是喜歡閨房樂事,再說了,我們夫妻親熱,可跟軍人黨員沒關係啊!夫妻親熱就是為了穩定家庭和諧後方,這樣有利於保衛國家,也有利於解放全世界被壓迫人民,馬克思他老人家也會高興的!”
範曉晨猶豫了一下,夾了片火腿含在嘴裏,紅著臉朝莫雲澤湊了過去。
莫雲澤笑著迎了上去,兩片嘴唇靠近……再靠近……
吃晚飯,範曉晨躺在莫雲澤身邊,突然道:“下午我見到關叔叔了!”
莫雲澤低頭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哪個關叔叔?”
“就是蘭蘭她爸!”範曉晨低聲道。
“他為難你了?看來我得找機會教訓教訓關家的人!”莫雲澤聞言臉色一冷,殺氣騰騰道。
範曉晨哭笑不得道:“你別把關叔叔想得那麼壞!原來他以前跟我媽媽是……舊識,他還想收我做幹女兒,不過被我回絕了!我有親爸爸,幹什麼還要個幹爸爸啊!”
“他要收你做幹女兒?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等等,你說他跟你媽媽我丈母娘是舊識?什麼樣的舊識?”莫雲澤懷疑起了關錦鵬的動機。
範曉晨吭哧道:“他……他以前喜歡過我媽媽!”
“哦?是嗎?怎麼回事?”莫雲澤雖然是男人,但是誰說男人就沒有八卦之火的?
於是,範曉晨就將關錦鵬告訴她的關於兩位長輩的事向莫雲澤說了一遍。
莫雲澤感歎道:“原來我丈母娘當年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啊!可是有一點我想不通,就是那個關錦鵬怎麼猜到你是你媽的女兒的?”
範曉晨聞言好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當然是我媽的女兒,你難道不是你媽的兒子嗎?”
“我……我勒個去!算我說錯了行了吧?”莫雲澤將手伸進被子裏,威脅道:“再敢挑我刺兒,小心我撓你癢癢!”
範曉晨趕緊舉手投降,以前撓癢癢大戰在兩人之間也進行過,結果無一例外,範曉晨鐵定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