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月14日,周日,我轉了三路公交車,又徒步走了近一公裏,終於來到了嶽家的別墅門前。長長舒了一口氣,咬了一口牙,按響了別墅的門鈴。開門的保鏢一身黑色西裝帶個墨鏡,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看不出有一絲的表情,似乎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屁。待我進門後,又有兩個保鏢拿起了金屬探測儀對我全身一陣探索,粗魯的搜身動作和緊繃著欠扁的表情與機場安檢別無二致。倆人最後在我的褲子口袋裏探出兩個硬幣,還煞有介事地拿著硬幣研究了一番,折騰了十幾分鍾才放行。我自然不敢表現出一絲不滿,因為我窺見了他們腰間別著的手槍。
一路上層層檢查,最後才被一個老者帶到了孩子的書房。這個老者在我進書房前給了我一個什麼玩味的眼神後轉身離去。我恍然大悟,他八成就是老頭子口中的那個臥底管家了吧。
我打量著麵前的男孩,這男孩一臉睡意朦朧,似乎我的到來嚴重影響到他的睡眠計劃。他氣鼓鼓的看著我,顯得十分不滿。他書桌上擺著是初中一年級的課本,由此我判斷出他的大概年齡。我抖擻了一下精神,按照自己設想的劇情走起戲來,微笑著對他說:“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鑫,是你新任的輔導老師。你聽說過我的名字麼?”
男孩疑惑地搖了搖頭,緩緩吐出兩個字:“沒有。”
我故作驚訝:“連我都沒聽說過?嘖嘖,你去跟你同學打聽打聽吧,你落伍了。”
男孩眼睛有了一絲光彩,說道:“你好像很牛逼的樣子,有什麼本事?”
我故伎重演,說道:“本事不大,說起家教輔導來,我隻能自認第二,可估計沒人敢認第一。”
“你吹牛,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你可別誤會,一看你就是天賦異稟,以後肯定前途無量,我哪敢把你當小孩子看?”
“哦?是嗎?”
“那當然,我從不以學習成績看人。愛迪生跟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成績可能還不如你,但不影響他是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發明家。
“哈哈,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見魚已上鉤,我緩緩坐下身來,說道:“說說,你上一個輔導老師是怎麼走的?是不是不大適應你的學習風格?”
男孩一臉不在乎,說道:“她是個女的,我摸了她的奶。”
我心裏一驚,仿佛自己的胸口都有些涼意,問道:“你怎麼敢摸老師的那個地方?誰教你的?”
他不以為意:“哈哈,我見我爸喜歡摸,我爸以前說過,女人的奶,就是讓男人摸的。”
“那個女老師多大?”
“不知道,聽她吹牛逼說是重點高中的名師,肯定比較老了吧。”
“中年老師你都摸,你小子口味挺獨特啊。以前你的那些男老師是怎麼走的?”
“男老師?哦,他們一直在我耳邊嘰嘰歪歪的,有的還罵我笨,我都拿酒瓶給砸跑了。”
“用酒瓶?你怎麼想起來用酒瓶?”
“我見我爸沒事就用酒瓶砸人啊,很過癮。”
我的眼睛不自覺地開始掃描他的書房,看看有沒有類似酒瓶的東西。確認安全後,我瞪起了眼睛說道:“娘的,他們敢罵你?你這麼優秀的學生上哪兒找去?一幫不識貨的家夥,活該被砸!”
“哈哈,老師,我喜歡你。你說話跟我爸很象!”
我擺了擺手:“行了,廢話不多說了,老師我跟你以前碰到的那些人渣不同,那些人頂著什麼狗屁名師的名頭,純粹就是虛有其表的假貨。老師我是有真本事的,想不想看看?”
男孩的興趣已經徹底被我忽悠了起來,他瞪亮了雙眼,大聲說:“想。老師,你到底有什麼本事?”
我找了椅子開始正襟危坐,一臉神秘莫測的笑容。這個姿勢我從家教第一天就開始練習,早就練得比諸葛臥龍還要臥龍。我緩緩地說:“你從這個書房裏隨便找一本書,我翻一遍就能記住裏麵所有的內容。你可以隨便提問,我如果背錯了,我讓你找十個酒瓶砸我。可是我要是都背過了,你就得學會尊重我,以後在學習上要聽我的話。怎麼樣,敢不敢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