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的眸底有淚霧浮動:“陸銘煜,四年前是我對不起你,不管你現在怎麼報複我,我都毫無怨言,可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請你不要牽扯到外人。”
“外人?”陸銘煜嚼念著,突然起身走到蘇然的麵前,伸手去攏她垂在耳邊的一縷秀發,蘇然像是觸電一般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一顆心因他親昵的舉動小鹿亂撞,怕自己的窘態被他看到,不敢抬眸看他。
陸銘煜的手在半空停了片刻後,緩緩的落下,和另一隻手一同插入褲兜中,含笑揶揄道:“他好歹和你做了一年多的夫妻,又是你女兒的父親,沒想到在你心裏他仍舊是個外人,你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涼薄啊!既然如此他是死是活與你何幹,你又何必為一個外人來找我。”
此刻,蘇然心裏不是一般的五味陳雜。
他竟然知道她這幾年的經曆,這是否說明他陸銘煜心裏還有她。與此同時,他也和其他人一樣知道鬱鬱是她和程斌的女兒,她該如何告訴他鬱鬱其實是他女兒的同時,不讓他知曉自己為了他能夠成功做出了多大的讓步和犧牲。
如果不能,她寧肯在他心裏永遠是一個金錢勝於感情無情無義的女人,也不能讓他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重創,讓他覺得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蘇然抬眸時,發現他已經坐回到辦公桌前,麵無表情的盯著電腦屏幕,顯示屏的光芒照在他俊容上,越發展現出五官立體深刻,指關節修長的右手覆在鼠標的,輕輕來回移動,此刻他專注工作時的神情才讓蘇然覺得和記憶中是同一人,唯一的變化是,鼻梁上沒有黑框眼鏡的阻擋,漆黑濃密的頭發修剪的精幹得體,比四年前更有男人味,更迷人。
可是這個迷人的男人,似乎變得冷血無情了。
“銘煜,算我求你了,求你放過程斌,他一個人來A市打拚真的很不容易。”蘇然走到陸銘煜的麵前,抓住他覆在鼠標上的那隻手,哀求道。
溫熱****的觸感從手背上傳來,陸銘煜視線移至蘇然淒楚可憐的小臉上,聽著她為了另一個男人低聲下氣的哀求他。
陸銘煜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可是他的心不但沒有因此變得酣暢淋漓,反而揪痛難忍。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做完全是自找羞辱,掩藏在心底的怒火以不可阻擋之勢蔓延至全身,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憤怒,陸銘煜抬手揮開她的手,雙眸猩紅,咬牙切齒的說。
“我要讓他對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成千上萬倍的代價。”
毫無征兆的巨大力道讓蘇然差點跌倒在地,站穩腳後,陸銘煜齒縫中迸出的每一個字像是一把把利劍般插入自己的胸口,疼的她眼淚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