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抬眸凝著陸銘煜,如一泓秋水般的美眸總是能讓人莫名生出一種憐昵的情愫。
她說:“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陸銘煜眉宇微蹙,轉過來捧著她柔若無骨的香肩:“怎麼辦,我剛才出去見到了唐叔,他約我們明天繼續打高爾夫,我答應了。”
一抹驚懼從裴璟熙的眸底轉瞬即逝,很快恢複如常,很理解的說:“要是這樣的話,明天下午我們在回去。”
陸銘煜將裴璟熙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眸光諱莫如深:“既然你不想去,我一會兒打個電話,道歉解釋一下。”
“你有他的電話?”裴璟熙驚愕的抬起頭。
“嗯,剛才交換了名片。他既然和爸爸是多年的朋友,以後我們兩家人少不了經常走動,沒個聯係方式怎麼行?”陸銘煜解著袖口,話落見裴璟熙如同木偶般目光呆滯,僵在那裏,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裴璟熙拿過陸銘煜隨手扔在床邊的西裝,轉身朝著浴室走去。
陸銘煜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幽深的黑眸危險的眯了眯。
璟熙一定有什麼事瞞著他……
次日,如他所料,裴璟熙偏頭疼的毛病又犯了,不過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正的頭疼欲裂。
自從車禍之後,她隻要一長時間思考,腦子就像是灌了鉛般沉悶脹痛,厲害的時候臉色刷白,冷汗淋漓。
陸銘煜‘不得不’和她一起提前回了市區。
他一隻手掌控方向盤,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璟熙柔若無骨的小手,眉宇緊蹙,滿目焦灼:“我看這次比之前都嚴重,要不我們直接去醫院吧,現在國內的腦科水平也是一流的。”
“不用,回去家裏有ShawnEsther開好的藥,都怪我這次出來忘帶了。”裴璟熙手托著額頭,臉色蒼白,氣若遊絲的說道。
主要是她沒想過在這裏能遇到認識她的人,不然頭疼的毛病根本不會發作。
“我怎麼感覺ShawnEsther開的都是止疼藥,根本沒有什麼作用,要不我們這次嚐試一下中醫吧。”這幾年在美國,璟熙的主治醫師一直都是ShawnEsther,每次他詢問狀況的時候,說的都是些不疼不癢的話,他早就提出換個醫生,可璟熙就認準了他一人。
之後,他也在網上查看了ShawnEsther的資料,正如璟熙所說,他是美國乃至世界最好的腦科專家,所以他也就沒在堅持。
每次看到她犯病的時候痛苦的樣子,可有無法替她承擔,他的心和她的身體一樣備受折磨。
現在有很多西醫治不好的病,用很古老的中醫方法治療後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他提出嚐試一下中醫,也是希望徹底根除她間歇性頭疼。
裴璟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一想那些黑乎乎的湯水就頭疼,還指望它隻好我?”
陸銘煜抬眸看了眼後視鏡中女人痛苦的容顏,苦口婆心的勸說:“中醫不是隻有中藥,我說的是針灸按摩這類。”
“還是算了吧,其實ShawnEsther的藥還是很有效果的,從原先的幾天發作一次到一周一次,再到現在的這都一個多月沒發作了吧。”裴璟熙堅持道,傾身靠在陸銘煜的肩上,“老公,我知道你是對我好,我很感動,但真的不用,等過段時間我再去次美國複查一下,你就別擔心我了。”
“真的沒事?”陸銘煜的口吻稍微有些鬆懈。
“真的。”她的聲音是那麼的蒼白無力:“老公,我想睡一會兒。”
轉臉親吻她柔軟的發頂,鼻端是淡淡的洗發水的清香:“睡吧。”
蘇然也是第二天一大早離開的,她和鬱鬱坐上回市區的旅遊大巴後,給未未打了個電話,告訴未未她帶著女兒先回去了。
回到家時,發現蘇安已經在門口等著。
“你還幹什麼?”蘇然板著臉,開口就沒好氣。
“看你問的什麼話,做哥哥來妹妹家還需要理由嗎?”蘇安嬉皮笑臉的回答。
“我這裏不歡迎你。”自家哥哥什麼德行,她最清楚不過了,能來找她指不定沒什麼好事。
把鬱鬱從懷裏放下來,從包裏翻出鑰匙,開門。
“鬱鬱,來舅舅抱你。”蘇安徑自無視蘇然的冷言冷語,俯身抱起鬱鬱,把臉湊上去:“鬱鬱,來,給舅舅香一個。”
鬼機靈的鬱鬱也不怎麼喜歡這個流裏流氣的舅舅,小細眉一皺,粉白粉白的小肉手捂住口鼻,一臉嫌棄的說:“咦,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