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啪’的一聲擊掌聲響徹整個樓梯內,同時樓層的感應燈亮起,緊接著是樓上人下樓的腳步聲,蘇然竟是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
驚懼極了,她死死的攀住陸銘煜,將頭埋在他的胸前。
陸銘煜對她裝鴕鳥的舉動很無語,收回手,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傳來:“鑰匙呢?”
剛剛為了防止蘇然溜進去,他直接把門拉上,斷了她的退路,沒想到連自己的退路也斷了。
被陸銘煜一提醒,蘇然這才反應過來,慌亂中從兜裏找鑰匙,陸銘煜稍稍往後退了一步,發現她睡衣的扣子已經被她蹭開了大半,視線由上而下將裏麵的風光看的一清二楚……
陸銘煜忙不迭的給蘇然係扣子,誰知剛好被下樓的人將這一幕看了去。
“偶喲,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就不能等進了家門再親熱。”
從聲音可以聽出來是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手裏提了個黑色的袋子,可能和蘇然剛剛一樣下樓扔垃圾的。
蘇然的臉徹底變成了豬肝色,頭抵著陸銘煜的胸膛,一副低頭認罪的模樣。
在老太太從他們身旁經過時,陸銘煜拳頭抵著鼻子幹咳了兩聲,開口:“大媽,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別再背後罵我這個老婆子沒眼色就好。”老太太扶著樓梯扶手邊下樓邊說。
“不會,讓您見笑了,她正跟我鬧別扭,不讓我進門。”陸銘煜雙手插在褲兜裏,解釋道。
老太太是個熱心腸的人,聽了陸銘煜的話,立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望著靠牆而站,一副把著門不讓男人進去樣子,便指責道:“做媳婦的像你這樣可不行,男人給你服個軟認個錯,你就趕緊順著杆子往下溜,別老端著拿著的,倒時候真給你不回來了,有你哭的時候,行了,適可而止,快開門讓你男人進去吧。”
這都哪跟哪兒!
“我……我們……其實我們……”
蘇然從小都是那種窩裏橫的人,在陌生人麵前舌頭就像是打了結般,赤紅著臉半晌說不出替自己辯解的話來。
後來她覺得自己幹嘛要跟一個外人解釋,索性也不說了,轉過臉來,拿眼瞪著始作俑者的男人。
她這點毛病陸銘煜很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唇角噙著一抹得意的魅笑,聲音卻透著一家之主的威嚴:“聽見了沒,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快把門打開。”
蘇然都要被他氣死,更加肯定他來專門是在她身上撒氣來的,把她當成出氣筒了!
太可惡,太可憎,太……
可在陸銘煜的麵前,蘇然把‘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這一現象發揮的淋漓盡致,屁顛顛的從口袋中掏出鑰匙,置氣的扔在陸銘煜的胸前,後者敏捷的捉住。
“這才像話嘛,大媽是過來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不會錯的。”臨睡覺前調解了一對年輕夫婦的矛盾,老太太眉眼含笑著下樓。
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音,蘇然幽怨的看著老太太扶著樓梯扶手姍姍下樓的背影,心中暗道:可算看出來了真沒少吃鹽,愛管鹹事的老太太。
陸銘煜拔了鑰匙進去,見蘇然還杵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故意關門道:“不進來?我關門了!”
“噯,你搞清楚,這裏是我家!”在門關上的前一瞬,蘇然手腳伶俐製止住。
“進來吧。”陸銘煜鬆開門,邊往裏走邊說,那樣子就好像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蘇然想他也是在她這裏過過嘴癮,當真讓他做她們家的男主人,會願意嗎?
收回思緒,見陸銘煜一邊解著襯衣扣子,一邊往臥室走去,蘇然忙不迭的製止道:“你幹什麼?”
“能幹什麼,當然是睡覺。”陸銘煜睨了眼明知故問的女人,沒好氣的回答,而後又想到了什麼,笑的邪魅至極:“你要是想……也可以。”
“你才想呢!”蘇然反駁道。
陸銘煜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我是想。”
蘇然再一次被他露骨話弄得麵色泛紅,嗔怨的看著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男人,然後聽到他吩咐:“去把熱水給我燒上。”
之所以用個‘燒’字,是因為蘇然家的熱水器是那種不是即時熱水的老款式,因為年代久了,用之前必須拔掉插頭,防止漏電事故發生,這樣一來可不就是燒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