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有可能了!
要不然怎麼舍得加多一倍的價錢呀,本來給的價錢就已經很高了。
陸銘煜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文誌,他倒是希望蘇鬱鬱是他的孩子來著,隻可惜,不是!
想到四年前蘇然背著他出_軌,不惜與他離婚嫁給那個男人生下那個男人的孩子,他就恨得額際青筋暴現,握著簽字筆的手都快要將筆管捏碎了,骨節分明的拳頭上滋滋泛白。
文誌驚覺自己講錯話,即刻閉上嘴巴悻悻的走了出去,順手關上總裁辦公室大門。
幾天後,方律師將蘇安的審判結果告訴了陸銘煜,蘇安因涉嫌故意傷害罪,判處二年半有期徒刑。
得知兒子審判結果的蘇永茂獨自躲在醫院消防通道裏嗚咽痛哭,心裏對女兒蘇然的恨意更甚,打定主意不將蘇母的病情告訴她。
但是,最後蘇然還是知道了哥哥涉嫌故意傷害罪被判刑,以及母親來到A市氣得生病住院的消息。
蘇安宣判結果出來的當天,她便接到了王敏打來的電話……
“蘇小姐,你還不知道吧?你哥哥前段時間來陸家問先生要鬱鬱,兩人發生口角,你哥哥一時氣憤過頭,拿出隨身攜帶的刀子捅傷了太太,太太差點沒命,先生一氣之下將你哥哥告上法庭,好像今天已經宣判了!對了,還有哦!你父母也來A市了,他們來陸家找先生求情,先生不在,是太太親自接待的他們,太太一時口誤將你哥哥捅刀子的事和你代孕的事講了出來,你母親好像很生氣,當時昏倒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太太說很擔心你母親的身體,讓我打個電話問問你,還有,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她真不是故意氣倒你母親的!”
王敏的話說得很誠懇很認真,蘇然聞言當即驚慌得跌坐在地上,哥哥被判刑了?!
母親氣得住院了?!
而她卻什麼也不知道……
頓時,心裏五味雜陳,自責,愧疚,悔恨……所有不安的情緒最終統統蘊結成一滴一滴豆大的淚,緩緩滴落在地。
哥哥那天說要去求陸銘煜把鬱鬱還給她的,如果她多長個心眼,多打幾遍哥哥的電話,是不是就能改寫結果?
她可以去求陸銘煜的,求他不要起訴哥哥,就看在,看在她愛他的份上行不行?
還有母親,凡事都那麼隱忍的一個老婦人,該有多氣恨才會氣得病倒啊?
她,果真是個不孝女!
她對不起哥哥,對不起母親!
母親的病……
蘇然騰地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拭去臉上的淚痕,進臥室快速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拿了錢包鑰匙就急急往門口走去,鎖門時的手卻抖得怎麼都使不上力氣,搗弄了許久才把門鎖好。
在心裏不停的祈禱:媽媽,你一定要沒事!媽媽,你一定要沒事!要不然,我一定不能原諒自己的!
下樓出了巴黎春天小區,在小區門口攔了輛的士直奔醫院……
這一路上,她一顆心久久的懸在嗓子眼上,傷心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的士司機還以為她遇到什麼事,擔心的詢問她,隻是,她什麼也沒說,她沒臉說啊!
抵達醫院,剛下車她就神色匆匆的跑到醫院前台急促的喘著氣詢問:“護士,請問尤敏佳在哪個病科哪個樓層哪上病房?”
護士抬起麵無表情的臉打量了她一番,問道:“你是病人什麼人?”
“我是她女兒!”
護士這才低頭去查閱資料,沒一會便將查到的病人資料告訴了她,同時投來一抹難以置信的鄙夷不屑的眼光。
蘇然顧不得許多,轉身便急急的去找母親的病房,大約五分鍾後,她便找到了母親的病房,隻是,站在病房門口,卻怎麼也沒有勇氣抬腳往裏麵走。
普通病房裏,有三四個同樣病例的老人躺在床上,不同的是其他的病人床前都圍坐著幾個親人,隻有尤敏佳的病床前,沉默地坐著蒼老頹然的蘇永茂一個人。
蘇然頓覺揪心疼痛,鼻頭泛酸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嘩嘩直往下滑落,淚眼模糊了她的視線,卻怎麼也模糊不去父親陡然蒼老的容顏。
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暴戾的氣息,陰鬱蒼老的臉龐上滿是憂心仲仲,他一定很擔心母親,即使平時總是粗聲責罵母親,但這一刻,她真切的看到了父親對母親難以言喻的真情。
突然覺得,或許母親這些年對父親的一味忍讓,其實也是因為愛!愛這個家,也愛父親!
他不時的抬眼看看吊瓶裏的滴液,不時的幫蘇母掖一下被角或是拉一下母親的手低語什麼,偶爾還會端起水杯,拿來棉簽沾上水去潤濕母親幹澀的嘴唇。
門口的蘇然早已泣不成聲,哽咽著緊咬住下唇不敢發出聲音,這時,身邊一個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