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鬱鬱,她的女兒!
對不起,鬱鬱,是媽媽沒保護好你,是媽媽對不起你!
她要怎麼辦?
裴璟熙冷眼看著蘇然一步一步的往門外走去,勾起嘴角冷冷的笑了,蘇然,千萬別怪我狠,因為這全是你罪有應得的。
誰讓你搶我的老公,誰讓你搶走我哥哥和父親對我的寵愛呢?
腦子裏突然劃過些什麼,她連忙起身,扔下一張鈔票便急急的往門口走去,追上蘇然,拉住她說道:“蘇然,你沒事吧?”
蘇然一把甩開裴璟熙的手,空洞的眼神回頭望了她一眼,又繼續往前走去。
裴璟熙不怪她,冷笑一聲又上前拉住她的手,乞求的眼神望著她說道:“蘇然,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可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我爸爸,他年紀大了,受不了這般打擊的。”
蘇然微微一愣,空洞的眼神像是突然閃過一些什麼,麻木的含首點了點頭,她恨的隻有陸銘煜一個人,她就算要責怪要找人算帳,也是隻找陸銘煜一個人。
裴璟熙見蘇然點頭,鬆了一口氣般的繼續乞求道:“蘇然,我再求你一件事……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千萬不要跟銘煜說是我告訴你的,我不想他恨我!”
蘇然隻是冷冷一笑,回頭繼續往前走……
蘇然摸著衣兜裏揣著的裴璟熙給她的那張‘死亡證明’,心痛的快要滴血成河。
她神情恍惚,跌跌撞撞的找到陸銘煜的公司樓下,抬頭昂望著高聳的辦公大樓,眼裏滿是憤怒,腦子裏不斷的回放著裴璟熙告訴她的那些話。
‘我一直不明白銘煜為什麼要這樣隱瞞我鬱鬱的下落,直到有一天,我偶然進書房找東西,在抽屜裏發現了一張死亡證明,想不到,想不到,那竟是鬱鬱的,鬱鬱的死亡證明!’
‘我也希望這隻是個玩笑而已!’
所以,裴璟熙真的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的女兒鬱鬱真的死了,死在陸銘煜的手裏,死在鬱鬱親生父親的手裏!
陸銘煜,你怎麼就那麼狠心,怎麼就那麼狠毒?
心被狠狠的剜割了一刀又一刀,痛得她快要窒息了,痛苦的閉了下眼,緊咬著下唇,隱忍著奪眶的淚,再睜開眼,雙手已經緊握成拳。
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陸銘煜的辦公室,不顧助理的阻攔,直接衝進了他的辦公室,憤恨的目光氣鼓鼓的瞪著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她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陸銘煜錯愕的看著蘇然,片刻反應過來即揮手示意助理出去,助理出去關上門的那一刻,他即站起身走到蘇然的麵前,一臉擔心,好聲好氣的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她來找他,他是高興的,卻也是憂心的,因為她臉上的神情太不對勁,心莫名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蘇然上前一步站在陸銘煜的麵前,隱忍著滿心的憤概之情,抬眼瞪視著他,麵無表情的說道:“陸銘煜,我有事要問你。”
這一刻,即使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感觸著他身上的氣息,她的心除了憤恨再也不會有任何情緒起伏!
她冷硬的語氣讓陸銘煜微愣,眉梢微微上揚,疑惑的轉身往沙發走去,說道:“有什麼話到那邊坐下說吧!”
說著他已經走到沙發裏坐下了,抬眸直直的看著她,僵硬的臉上微微有些動容,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滿意的看著朝他走過來的她,問道:“想問我什麼?”
帶著磁性的嗓音,原本該是最動聽的聲音,此刻她卻覺得惡心透了,蘇然漠然的坐到他對麵的沙發,迎上他的視線,微微抽動了下嘴角,帶起一抹冷笑,問道:“陸銘煜,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鬱鬱還給我?”
腦子裏劃過他欺騙她的話。
鬱鬱她跟著我過的很好,她還沒有放假,你先把婚退了,然後我帶你去美國,你就可以和鬱鬱相見了。
她問:你,你不會是真的把鬱鬱給殺了吧?
他笑著答她:蘇然,這是個法製社會,殺人是要償命的,我怎麼會把鬱鬱殺掉呢!
她就被他這麼雲淡風輕的騙過去了。
她倒要看看他這一次又想怎麼騙她,以為她是傻子還是白癡啊?這麼好愚弄?
什麼時候把鬱鬱還給她……
陸銘煜臉上表情陡然僵滯,眼底劃過一抹傷痛,抬眼看向天花板,躲開了蘇然逼人的視線,再低頭看向她時已是一臉的雲淡風輕,裝模作樣的說道:“蘇然,我說過的,隻要你答應退婚,不要嫁給璟晨,徹底的離開裴家,我就會把鬱鬱還給你。”
蘇然心底陣陣鑽心疼痛不住向全身蔓延,冷笑著久久的看著陸銘煜,覺得這個熟悉至極的臉龐忽然變得無比的陌生和厭惡,她當初一定是瞎了眼才會愛上這樣的一個男人?
心恨手辣都不足以形容他這張俊帥皮囊下包裹著的那顆心,虎毒還不食子,他卻連親生女兒都下得了手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