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兒,究竟是重寶,還是魔物啊?”趙擎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感覺有些口幹舌燥。
“魔物吧,我想。”陳蠻道。
“確實更像魔物。若是正道重寶,應該是天降祥瑞才對,而這分明是天降凶兆。”陳坡也是眉頭緊皺,顯得憂心忡忡。
“他媽的!就算是魔物又怎樣?將它收服就是樸南村一大倚仗!管他什麼神物魔物,能夠幹掉敵人就是寶物!”趙擎或許天生少根筋,完全不在乎重寶的性質,隻要夠強就行。
“說得在理,將它拿下就是,管它究竟是神是魔!”陳蠻大笑著喝道,“懷仁,趕緊用守護金書將它擒獲,那將是我們樸南村的大殺器。有此魔物,老子看還有誰敢輕易亂來!”
“無妨,守護金書已經將它禁錮。隻要等天際異象消散,此物便屬於樸南村。”薑懷仁含笑回應,心裏卻是希望諸多教派的修者快點前來,也好盡早打發他們。
果然,沒過多久,天際烏雲未散,已有許多修者火速趕至,其中更有許多人是傲然踏空而來。那是天魂境界的標誌,虛空而立,淩空翱翔,是每一位修者晉升天魂境界之後獲得的能力之一。
“天,那竟是三品魂兵,不朽強者使用的兵器!”一名修者踏著虛空仰望那缽狀物,激動異常。他認出那件重寶的品階,讓他產生強烈的震撼和心動,有了爭奪之心。
“沒錯,那絕對是三品魂兵無疑!十萬大山果然深藏重寶,沒想到這裏竟然出土一件三品魂兵!”又是一名踏空而立的修者感歎,眼裏頻頻閃爍多種異彩。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極不和諧的傲慢聲音響起:“愚昧!三品魂兵又如何?不過是件殘次品罷了,真正的威能甚至比不上某些一二品元兵。這種垃圾也值得你們覬覦?我真替你們星馗門丟臉!就你們這種眼界和實力,難怪會被七衍門鎮死三名執事卻始終不敢聲討。”
此話一出,不僅之前那兩名天魂境界以上的修者憤怒,在場所有的星馗門弟子都臉色鐵青陰沉,紛紛出口斥責對方,很是有大打出手群而攻之的趨勢。他們星馗門怎麼說也是霧海州名列前茅的一流大教,被人這樣當麵侮辱哪有不怒之理?
“廢物就是廢物,嘴皮子倒是利索,無奈拳腳功夫卻是爛到掉渣,真是可悲又可歎,這就是星馗門。”此人紫袍加身,袍上繡有道道血紋,仿佛鮮活紋絡,說不出的詭異血腥。
他傲然立身虛空,英氣逼人的俊臉上桀驁無比,雙瞳裏目空一切。
“嘖嘖,這也算憤怒?真是群沒趣的廢物!”他不屑地瞥了對方一眼,接著轉向那缽狀物重寶,嘴角微微翹起,“雖然隻是件殘破的三品魂兵,但材料倒是不凡,連我都辨認不清。若是將之重新回爐熔煉,或許有資格成為我鍛造無上神劍的祭品。這件東西,我要了。”
話落,紫袍男子身影閃爍,瞬間衝向天際的缽狀物重寶。他這是要強行將其掠奪,據為己有,為將來鍛造無上神劍做祭品。此人極為蠻橫強勢,然而事情卻未必就能如他所願。
果然,就在紫袍男子接近那件重寶之時,一道金色光幕突兀地將他阻隔,令他無法再前進分毫。不僅如此,金色光幕還自行發出抗敵手段,數道金光激射而出,狠狠將他擊飛。
噗噗噗!
霎時間紫袍男子渾身衣物破爛不堪,更有點點鮮血溢出,顯得頗為狼狽慘淡。他忍不住接連喘息咳嗽,嘴角帶著淡淡血跡,不過看起來並未遭受致命重創。
“誰?究竟是誰膽敢偷襲我戎戟?難道是想和我血劍門做對不成!”紫袍男子厲聲大喝,暴怒的聲音傳出能有數十裏之遙,其中更蘊含濃烈之極的滔天殺意。
“血劍門!他竟然是血劍門的人,難怪敢這麼驕橫霸道。”
“他是戎戟,血劍門年輕一代的絕頂天才。傳聞擁有大帝之資,短短五十餘載就修成造化七重天之境,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是血劍門傾力培養的核心弟子!”
“沒想到血劍門探尋十萬大山竟是由戎戟領隊,可見他們對十萬大山的重視。”
有人道出了紫袍男子的身份來曆。
戎戟,血劍門核心弟子,修煉五十餘載便晉級造化七重天,這無疑是在述說他的尊貴。
“戎戟是吧?若要說偷襲,卻是你偷襲我樸南村的重寶在先,反倒被重寶擊傷,又怎能怪責我們?如果真的要追究,那也是我樸南村追究你惡意偷襲的責任。諸位可同意否?”
雍容的聲音緩緩響起,薑懷仁隨之悠然邁著腳步,淡然走出樸南村直麵千萬修者。
薑懷仁的臉上有著山村人的淳樸憨厚,雙眼之中卻閃爍著睿智的精芒。他就像深藏山村的隱世強者,憨厚得貌似懵懵無知,卻又偏偏仿佛無所不知,充滿了極致的矛盾色彩。
“你是誰?竟然這樣和我說話!你可知得罪我無異於得罪血劍門?”戎戟眼神陰鷙,神色陰沉,但又像對薑懷仁有所忌憚,並不敢用太過狂傲放肆的言語刺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