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是同門我才懲罰他們,而非誅殺。張洵大哥,你難道不覺得他們再怎麼被我這個同門羞辱,也總好過被外麵的修者斬殺?像他們這種隻會仗勢欺人的愚昧偽君子,如何羞辱都不算過分。”薑恒目光掃視周圍諸多同門修者,忽然微笑道,“再說了,論輩分,我還是他們的師叔師伯,稍微教訓他們這些不長腦子的小家夥也在情理之中。不是麼?”
張洵發怔,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應答。薑恒莞爾,讓對方無須擔心,便要結伴就此離開。
這時候,突兀地一道飄忽的聲音在山穀中響起,冷淡而清晰地傳入所有人耳中:“鈕師叔還真收了個牙尖嘴利的好徒弟。薑恒師弟,師兄可是要謝你幫我教訓弟子呢?”
踏空而來,龍行虎步,這是一名偉岸雄壯的綠袍中年男子。
薑恒望向來人,心中暗自警惕,這是位強大的修者,他看不清深淺,至少在天魂境之上。
“你是曾遼的師傅?”薑恒麵不改色,平靜地問道。
“不錯,我正是曾遼的師尊,莊凱。薑恒,還不過來見過為兄?”綠袍男子聲如洪鍾。
“莊凱?二長老董海津第二親傳弟子,造化二重天。”薑恒腦中迅速閃過莊凱的信息,不是此時的他所能正麵抗衡,即便他掌有厄運之缽。境界相差太大,外物也難以彌補差距。
縱然這樣,但薑恒也無所畏懼,望著對方嘲諷鄙夷道:“莊師兄可是要為曾遼出氣?揍了小的,來了老的,你可是造化境界的修者,如果你拉得下老臉,不妨動手試試。切莫要說切磋這等鬼話,在場的各位都不是蠢蛋,哪怕相信你是女非男也不信那等蠢話。”
“果然牙尖嘴利!今天我這個做師兄的就好好教教你如何尊重師長!”莊凱臉色頗為難看,周身氣勢拔升,虛空橫跨而出,大掌伸出欲要罩向薑恒。
“真不要臉,竟然真的要動手。”薑恒全神戒備,絲毫不敢大意,第一時間就將厄運之缽祭出,竭力催動厄運魔氣籠罩在身上做好防備,乃至尋找機會進行偷襲。
厄運之缽雖然殘破不堪,但對造化二重天的修者還是有些影響的,是他目前的重要依仗。
滾滾紫黑魔氣籠罩,陣陣邪惡氣息擴散,讓薑恒整個人看起來就像魔道凶徒,十惡不赦。
“這就是傳聞中十萬大山出土的那件殘破三品魂兵?這等魔道之物豈能進入七衍門?給我碎!”莊凱厲聲大喝,如天雷轟隆,巨大的灰綠色手掌從天而降,成壓頂之勢猛然落下。
“逃不掉,惟有撐住!”空間被封鎖,薑恒根本無處可躲,當即果斷將厄運之缽祭向上空,想要以此擋住莊凱的攻擊。厄運之缽縱然殘破,但曾為頂級魂兵的它絕非造化修者所能擊碎。薑恒一點也不擔心這件寶物會因此毀掉,就怕威能喪失大半的它無法抵擋住對方攻勢。
巨掌凶猛壓落,此時紫黑色的厄運之缽卻自下衝起,瞬間擴大開來將薑恒整個罩住,化解隔開莊凱的攻擊。
轟!天空明暗閃爍,強烈的震蕩轟隆巨響,震得整個山穀顫抖搖晃。灰綠色的巨掌將厄運之缽砸入地麵數丈之深,但卻未將其破壞分毫,濃鬱的紫黑魔氣依然如滾滾濃煙纏繞不斷。
見此情況,莊凱的臉色甚是難看,附近的眾七衍門弟子也都臉色各異。不少眼光獨到之人皆看出其中的異狀。他們發現,壓塌地麵的,並非巨掌的威能,而是厄運之缽護主的手段。
“那真的是殘破的三品魂兵嗎?怎麼可能有如此威勢?”
“傳言這件厄運之缽僅有相當於頂尖元兵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化解莊師叔的攻擊才對。”
“難道說薑恒恢複了厄運之缽的品階,使其重返三品魂兵的行列?”
......
眾多紛紜,議論紛紛,許多人都在猜測厄運之缽的真正品階和薑恒的手段,令他們驚訝。
而此時的薑恒身處厄運之缽之中,心裏也很不平靜,眼神閃爍。
“九蒼之力,這竟是九蒼之力催動厄運之缽自動護主。九蒼之力中蘊含一絲厄運魔氣,從而可操縱厄運之缽?或者說,運用九蒼之力,才能真正掌控厄運之缽,發揮其所有威能?”薑恒也不急著出去,獨自思索,小心翼翼地控製體內的九蒼之力操縱厄運之缽,檢驗猜測。
與此同時,外麵的莊凱卻是有些老臉發燙,不知所措。他又連出數招攻擊厄運之缽,但依然未果,根本無法將之攻破。曾經的頂級魂兵,哪怕殘破品也不是造化境界修者所能破碎。
如此情景,著實令莊凱大丟顏麵,身為造化境界的強者竟然奈何不了區區一個地命四重天的小家夥,這讓他情何以堪?他自信,爆發傾力一擊定能撼動厄運之缽,但問題是他此時哪還有臉皮這麼做?為了收拾一名地命修者,竟傾力爆發搏命戰技,這是何等丟臉的事情?
“該死的,竟然躲在高階魂兵之中不出來,薑師弟你當真是好手段!”莊凱憤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