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豔陽高掛榮光普照,荒古礦區卻是人心冰寒,有數萬修者元力空虛神魂虛弱,更有數千人死於非命屍骨無存。
這些,均是劍予娑施展噬靈血霧的代價。然而,付出代價的卻不是血劍門之人。他早就預料必然會施展這門歹毒秘術,所以才不帶任何血劍門弟子進入此地。
此時,不禁小樹妖帶著薑恒現身,更有無數修者自四麵八方湧向這裏,目的各有不同。
“劍小鬼,惹得天怒人怨了吧?居然敢在這地方施展噬靈血霧,你加老頭子三千年前都不敢這麼放肆呢!”小樹妖還未站定身子就出言嘲諷。
“舒公子?你來幹嘛?”劍予娑臉色微變,似乎對小樹妖頗為忌憚,比之對周九黎和赤須老人更甚。
“關你毛事?本公子樂意,你還是顧好自己吧。天知道你剛才那一下是否將某位大人物家的小子或者小妾給吞了。”小樹妖很不客氣,說罷幹脆不理會對方,轉頭道,“周老頭,還記得本少爺不?”
周九黎含笑道:“怎能忘記?舒公子的風姿,見一次永生難忘。”
“瞧你說的,搞得本公子怪不好意思。”小樹妖哈哈大笑,笑聲爽朗聽不出有什麼不好意思。
薑恒暗自腹誹,悄然傳音道:“沒聽出人家在諷刺你麼?”
“泥瑪的才諷刺,你小子找抽了不是?”小樹妖開口薑恒就知道不妙,這廝居然直接吼出來。
薑恒聽罷故作事不關己,撇頭不理會對方。旁邊的鍾離晟業卻是接話道:“老實說,我也覺得挺諷刺的。話說舒公子,就你這副尊容,扔大街上保準沒人理睬。”
“哦對了,這位小兄弟貌似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來著。”鍾離晟業搶在小樹妖發話之前急忙轉移話題。
“薑恒,這裏也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以分身出現,你倒是擺足了七衍門的威風!”劍予娑冷視著薑恒,言語很不客氣,混淆視聽扯上七衍門。
“就知道會這樣。”薑恒心底苦笑,表麵上卻平靜道,“敢問劍掌教,荒古礦區可是你血劍門私有財產?因此,你才對待闖入荒古礦區且實力稍弱之人毫不客氣?身處此地,劍掌教是否執掌生殺大權?否則的話為何視諸多修者的生死於不顧,一念之間橫死數千人。這是劍掌教的個人意願,亦或是血劍門的傳統?”
薑恒的話有理有據,頓時引起周圍無數修者的共鳴,矛頭指向了劍予娑。
荒古礦區既不是你劍予娑私有財產,也並非隸屬血劍門的勢力範圍,你有何權利限製他人自由?最重要的是,劍予娑方才施展噬靈血霧之前根本沒有事先通知眾人,直接導致數千名修者無辜喪命。若非鍾離晟業提醒得早,死亡的人數還遠不止這些。
噬靈血霧,本就是吞噬生靈血肉、精氣、神魂等能量短時間內壯大自己的歹毒禁術。劍予娑在如此環境下施展,擺明不將弱小者的生死放在心上。肆意殘害弱小修者,這等殘暴.行徑,嚴格說來已經違反諸多教派之間的協議。
然而協議終究是協議,不可避免的存在某些漏洞,劍予娑大可說自己純屬無辜。
噬靈血霧並不是非要吞噬修者不可,也可吞噬天地靈氣和其他各種生靈。且噬靈血霧並非主動攻擊型的戰技。單憑這點,劍予娑就足以逃脫懲戒,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空有輿論譴責,劍予娑根本不在意。
若是輕易在乎輿論,就不會有如今的血劍門。
不過劍予娑實際上也是失策。他原本預計施展噬靈血霧之後應該能夠成功收服鎮川神衣,卻不想殺出個周九黎,將他的希望徹底打碎。這便是訊息欠缺的危險。他若是知道周九黎和赤須老人也是候選者之一,鐵定不會施展噬靈血霧。
血劍門之中古籍記載有帝兵認主的條件,提到帝兵之主未必實力很強,這就讓劍予娑踏入誤區。他認為自己不朽境九重天的實力應該是四名候選之中的最強者,故而才采取這等收服方式。萬萬沒有想到,周九黎居然也是候選者。周九黎可是他即便手持帝兵也根本沒有多少勝算的絕頂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