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謎一樣的少年(1 / 2)

雨,還在下,風,還在刮。

雨,盡情衝刷著大地,仿佛要滌淨世間所有的塵埃。風,不甘心地怒號,隱約已經看見血流成河。

電閃雷鳴,模糊照亮了森林間的場景。

小男孩看著手臂上的汩汩冒出的鮮血,怔怔出神。

虎哥發覺不對頭,對方與正常孩子大相徑庭,偌大的傷口對他來說根本不在乎,甚至連疼痛的表情都未出現,實在怪異。

但既然已經動手,就不會手下留情。

就在虎哥即將揮出第二刀時,一陣瘋魔般的大笑響起。

小男孩捂著腦袋,瘋狂的大笑著,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眼睛浮現點點淚花,嘴巴笑的合不攏,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細細碎碎的涎液稀拉的滴落下來,笑聲淒厲嘶啞,傳遍森林大小角落。頗有種神經質的感覺。

眼眶中的淚滴越來越多,他笑夠了,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哭了,嗚咽聲響起,起先是小聲的抽泣,慢慢的綴泣,後來變成了嚎啕大哭,大顆大顆的淚珠混合著雨水滴落下來,就好像是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般,用嬰兒最軟弱的方式對這冷漠的世界大聲的控訴。

笑,也笑夠了,哭,也哭夠了。

悲傷,痛苦,喜悅,憎恨,恐懼,悲憤,交織在一起,那張原本清秀可愛的粉嫩臉龐逐漸扭曲,猙獰,好像在嘲笑著這個世界,又好像被世界所拋棄。

時間沒有衝淡一切,隻是把他的痛苦逐漸醞釀,發酵,最後把他身心粉碎。

她走了,再也回不來了,曾經的溫暖懷抱終究是遙不可及,再努力也是徒勞 。

他的世界,陷入了永恒的黑暗,沒有一點光明,看不到希望。

沒有她的存在,每一口呼吸都牽扯心痛。

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童稚的臉頰開始凝固,定格,濃的化不開的寒霜慢慢攀上了粉嫩的小臉,像是帶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麵具,沒有人可以猜測到他的喜怒哀樂,沒有人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

他的血液,開始凍結,他的心,慢慢變得寒冷。

周圍的草木,掛上了一層潔白的冰霜,溫度,逐漸降低。

虎哥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如墜冰窖,徹骨的寒冷好像要凍結他的靈魂,持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咬了咬牙,對方隻不過是一個孩子,如果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那拿什麼去討好高高在上的長老?

穩定一下心神,擦去手中因為緊張而出現的冷汗,心一橫,手中的寶劍劃過一條刁鑽的弧度,對著那掛著寒霜的麵龐斬去。

泛著陰森的劍刃在眼中急劇放大,小男孩猶如未見,沒有任何反應。

死亡,近在咫尺!

突然,一道俏生生的身影浮現在男孩眼前,那是一個十歲的女孩,她古靈精怪的璀璨一笑,靈動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兒,輕靈的嬌笑聲讓思維停滯的小男孩頭腦轉動起來:

她,逝去了,這個小女孩,又是誰?

鋒利的劍刃與男孩的臉龐不過一張紙的距離,虎哥得意的笑了,好像已經看見飛黃騰達的日子在向他招手,渾然沒有注意到那雙漆黑雙眸中一閃而逝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