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有些粘稠的藥液,淩雲滿意的點了點頭,去除底部沉寂的藥渣後繼續加滿水,旺火蒸煮,這樣反複,最後凝結出的一定是最精純的藥力。
但藥力是一方麵,身體的吸收又是一方麵,深諳此道的淩雲自然要頭尾兼顧,趁著藥物提取的工夫,開始調理身體。
竹林內,漸漸傳出少年因為劇痛而發出的咆哮聲,但又被竭力壓製,隨著銀針的紮入,一蓬蓬鮮血順著打開的穴位汩汩往外冒,而少年,因為深入骨髓的銀針而不停痙攣,銀針越插越多,少年消瘦的身體逐漸被鮮血染紅,從遠處看,就像一隻紅色的刺蝟。
“淤血已經排的差不多,接下來隻要把藥液順著打開的穴位融入身體,再用黑氣強行化開藥力,如此反複,三個月內傷勢必好”。
淩雲走路都有些搖晃,一次性失去了太多血液,甚至覺得有些冷。
步伐淩亂的走到藥鼎前,熄去底下的柴火,又把熬至底部的藥液稀釋,用手試探著溫度適宜的藥液,覺得一切正常,淩雲直接爬進藥鼎,任由那有些冰冰涼涼的藥水浸泡著身體,緩緩治療著疲憊的身軀。
精神上的煎熬,身體上的疲乏,到了最後,均勻的呼吸聲漸漸從藥鼎內傳出,一絲絲溫和的藥液順著打開的穴位,悄悄鑽進少年的體內,治愈著近乎恐怖的傷勢。
第二天,淩雲從藥鼎內醒來,看著已經渾濁的藥液不禁搖了搖頭,然後縱身一躍,跳出藥鼎,盤坐在地上,用黑氣來強行化開藥力。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醫道同樣如此,聚集在體內的藥力被化開後由黑氣控製著,有意識的推送到受傷之處。
黑氣雖然吞噬生命,但目前的淩雲別無選擇,如果隻靠自然痊愈,那麼所需耗費的時間最起碼是一年,與其臥床一年不能動彈,不如被吞噬些許生命來的幹脆。
時間也是生命呐!
淩雲閉目端坐,在他的控製之下黑氣來到受傷的肋骨處,然後包裹著斷裂的骨頭將其矯正,這一過程不僅痛苦而且還要保持著不能昏迷,否則就會前功盡棄,當兩根斷骨續接完畢後淩雲冷汗長流,牙齒都崩碎了兩顆。
時間就這般波瀾不驚的走著,淩雲的人生仿佛變成了一個圓,看不見起點,望不見終點,隻有無盡的循環。
竹林小屋內,淩雲保持著日複一日的熬藥,泡藥,偶爾打打拳,活動一下身體,三個月下來,治療傷勢的藥材用的所剩無幾,而之前險些要了他命的重傷也在高明的調理下痊愈了。
“老梆子,千萬別讓我抓到機會,我可從來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淩雲的原則,但既然已經擺明了要他的命,他也無需再百般忍讓。
‘森木’,淩雲念及這個名字的時候冷笑連連,這並不是個善茬,而且是個最讓人頭疼的陰刀子,表麵上對人和和氣氣,相處和睦,暗地裏卻千方百計的想要捅人一刀,這種人,不能留!
當然,想要除掉這兩個人肯定不能大搖大擺的行事,那樣隻會讓自己成為整個天星學院的公敵,林傲天都會出手阻止。
這事不能急於一時,而且必須做的幹幹淨淨不留痕跡,更不能讓別人懷疑到自己頭上來,這裏麵就有些學問了。
“兩個老家夥給我等著,這筆賬我記著呢!”淩雲笑的很陰險,就像潛藏在草叢裏的毒蛇,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成為索命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