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潔終於還是開了機,短信一條一條的傳來,有鄭小軍的,還有,普曉萘的,全是問她在哪裏的,無一例外,但是楊小潔發現了最早的一條未讀短信,是昨天的,約她去小山丘。
“他不會等到我的,又不是傻子。”楊小潔心裏在安慰著自己,可還是擔心。
立刻訂了最快的一班飛回去的機票,隻想早一秒,再早一秒,飛機上的等待是那樣難耐,楊小潔有點後悔自己的武斷,如果能早一點開機,如果自己不想那麼多,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楊小潔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鼻頭酸酸的。
她望向窗外,白色的大片大片的雲,就像思念一樣厚重。
再也等不了的楊小潔一下飛機就著急忙慌的跑到小山丘,可是山丘一如離開時那樣冷清,唯獨南竹的墳墓前有一朵鮮紅的小花,他是來過的吧,看見空蕩的山丘,楊小潔心裏五味雜壇,一麵終於放心了他沒有一直等下去,而另一麵卻發現自己其實並不了解他……
楊小潔終究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土地上,就算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也不習慣大哭。她突然擦幹淨眼淚,朝著山丘下麵跑去,打了的士以後就直奔了王東陽的房子:“我要問清楚,我要知道一切。”
開了門就能見到他了,她要告訴她是她錯了,她要告訴他她有多想他,她要告訴他她有多愛他,她要告訴他好多好多的話。
她拿著鑰匙,隻是一步之遙了,卻突然膽怯起來。
楊小潔下定決心開了門,之前想象了各種可能發生的結果,卻唯獨沒有想到這種……
“你們……”許晴居然在沙發上躺著,衣冠不整,頭發淩亂,這還用說什麼嗎,剛巧王東陽從浴室出來,隻是下身圍了一條毛巾,看到楊小潔他有一瞬間的欣喜,可是想到爸爸的話,他又有了一絲顧慮,但這一切在楊小潔眼裏卻變成了:“王東陽覺得楊小潔耽誤了他的春宵一刻”。
“打擾了。”楊小潔拔下戒指丟在王東陽的臉上轉身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她一秒都不再想待。
戒指劃破了王東陽的下巴,滲出了一點點血,許晴慌張的跑過來,用舌頭舔著普曉萘的下巴,王東陽偏開頭,卻被許晴製止了,“別動,唾液可以止血。”
直到血不再流許晴才停止,王東陽拾起地上的戒指,這是那天求婚時候給她戴上的,怎麼這麼輕易就摘了下來……
王東陽推開許晴,說道:“去洗澡吧。我一個人靜靜。”
楊小潔一邊哭一邊跑,不顧路上行人投來的好奇的目光,原來這麼經不起考驗,曾經的信誓旦旦現在回想起來,就像笑話一樣可笑,還以為王東陽是自己可以托負終身的人,等到自己把都交出去以後才發現,原來他隻不過是生命中眾多過客中的一個,僅此而已。
楊小潔停下奔跑的腳步,慢慢蹲下身子,在人來人往中抱緊自己,喃喃的說:“楊小潔,你就是個傻子,怎麼能相信愛情。”
王東陽把戒指放進了抽屜裏,想著醫院裏爸爸對他說過的話。
“她長得太像那個賤女人。”
“你能跟她分手嗎?”
“兒子,你就不能體諒爸爸嗎!”
“兒子,你難道就像讓爸爸看著這樣一張臉度過餘生嗎!”
為什麼剛才楊小潔轉身離開的時候心痛的好像刀割卻邁不動腳步去拉住她,是什麼讓他對她的愛產生了猶豫,這真的過不去了嗎,就真的舍得她從此以後不再屬於自己嗎。
“不。”王東陽的心底發出了這樣的聲音,說著不。
王東陽穿好衣服,也不管許晴還在自己家裏,如離弦之箭一般出了門,他要找到她,他再也不管爸爸是不是同意,如果不同意,他就帶她私奔,再回到北海道住,總之,他要跟她在一起,一輩子。
這世間總是事與願違多過於心想事成,事情總是差那麼一點兒,如果他能早一點追出來就能在人群中抱住她,向她解釋一切;如果她能早一點去山丘就會看見他在那放了一朵花。大概緣分也就是差那麼一點兒,現在也隻不過是回到了最初,那個很久很久之前的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