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記得林凡講給我的那些事!
我們分手的當夜,豫北喝得一塌糊塗,直到淩晨兩點才被第五林凡在酒吧服務生的協助下抬上車。然而車子駛上貫通大橋時他跌到了車外,林凡緊急刹車,還是甩出很遠。回頭看時,豫北已經踉蹌撲向夜幕下的大橋欄杆,大橋上頓時傳來淒厲的慘叫,“啊——”蒼涼慘烈的一聲聲嗥叫穿透寒冬幹冷的宇宙,回蕩在深夜空寂的城市裏。林凡說那個晚上豫北老了十歲不止,他在昏冷的路燈下順著橋柱嗚咽著慢慢滑下,跌坐在地上甕聲飲泣,飲泣哀鳴漸漸變成號啕大哭。望著黑熊一樣蜷縮著的他,一向桀驁不馴的第五都有些動容。
後來擔心他坐得久跟橋柱子凍到一塊兒!林凡第五上去扯他起來,可拉拽推搡半天也絲毫沒離原地,最後第五林凡累得不能管了,一邊一個彎著腰手拄大腿氣喘如牛,第五氣得罵他沒出息,可地上的那座‘大山’根本聽不到,他的哀鳴聲被大風撕扯得四分五裂。
大概半個小時後,嚎哭漸漸停了,短短一陣靜默後,豫北出聲了,但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唱起歌來,站著的第五林凡驚詫盯過去。
豫北用一種沙啞而低沉的聲音緩緩唱起:“五穀子,田苗子,數上高粱高,一十三省的女兒家,數上蘭花花好……”人們常說:男愁唱女愁浪!豫北的聲音震住了第五林凡,他們幾乎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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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狼?青春言情第一季
不知過了多久,歌聲漸漸停息,第五正要上前,豫北自己動了,他慢慢轉身,麵朝欄杆下那冷風颼颼黑不隆洞的冰河——盤腿而坐,垂頭不語,直到黎明……我之所以恣意地想豫北,是因為昨天上午沈菲遇見安玉了,安玉說豫北病了,在一大院住院,我想去看他,可我沒有勇氣,隻好一遍一遍地想他。我擔心他,他那麼高大壯實,小病小鬧也拿不住他啊!他得了什麼病,需要住院!
我終究沒有管住自己,或者說實在放心不下,踟躕幾日,還是決定去看豫北。
出發前我特意查看了研究生班的課程單,安玉有課。安玉是校本部保送研究生,她既上課我就不至於在醫院跟她撞見。
我的錢包還沒取回,這幾天一直聯係不到第五。走時沈菲不在宿舍,無處借錢,隻好從簡。我把身上僅有的十幾塊錢全花了,隻買了七個蘋果,紅色塑料袋扁扁的,甚是寒酸,在去往醫院的公交車上,我隔一陣就把手伸進那紅色塑料袋,撥一撥袋裏那七個蘋果,期望袋子能夠略顯飽滿。然而務弄半天,再提起袋子一看,還是癟癟的,我灰了心!
提著七個蘋果在醫辦問到房號,輾轉尋到病房門口,裏邊“嘩嘩”的笑語聲叫我頓住了腳。
腦子裏是要立馬轉身走掉的,腳丫子卻賴著不動。站在門口咬了一時嘴唇,心裏怦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