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妖回到了自己的出生地。
這是一片山巔的冬天福地,白雪皚皚的上山,卻有一條窄窄的裂縫,無盡的冰晶閃爍著迷幻的光芒附在這裂縫中,在陽光的照射下偶爾會滴下一兩滴水。
水滴往下飛去,足有數千米深的地方才得以落定,濺起一個小小的水花。
一朵素色的蓮花也受此感染,晃了一晃,連帶周圍的蓮葉掀起看不見也感受不到的輕微風浪。
水妖,就出生在這個寒山水潭中,與它一起出生的,還有植祖之一的蓮花——素蓮。
水妖落在這片寒潭中,周圍涼氣頓時少了幾分。潭中凝聚出一個虛影,若是有人在這,定會歎一句“絕世佳人”。不過麵對的是水妖,這家夥沒有人類的審美觀,本來正要顯擺它造魚的本領,看到這佳人虛影反而興致懨懨了。
“素蓮,你真的要嫁給黃帝嗎?”水妖猶豫地問著。
“是啊,水妖,你怎麼了?”素蓮像哄小孩子一樣對水妖說話。
“哼,因為人類的緣故,我們妖族聯盟都散了。”水妖不滿地說。
素蓮無奈地笑笑,“你知道不是因為這個。”
水妖有些擔憂的聲音傳來,“可是人類不是好東西。本來小雨隻是去看看新生物種的,現在都變成那什麼雨師了……可見這個黃帝有多壞。而且他們管我們都叫妖怪呢!”
素蓮似乎想伸手摸摸它的頭,“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幫你討個神仙的名頭來?”
“切,我才不稀罕呢,我就是妖怪,他們能怎麼著?”水妖高傲地仰頭,水麵無風自動的起了一朵小浪花。
素蓮無奈了,“你覺得我嫁給黃帝是為了當神仙?”
“額,不是嗎?”
“當然不是啦!”素蓮失笑,“嗯……怎麼說呢,有一種感覺,很難說得清楚,因為這種感覺,我願意嫁給黃帝。也許,你以後會明白的。”
當水妖把原話複述給土族族長聽時,已經是三個月之後了。
這三個月來,妖族似乎又恢複了從前的模樣,大家打打鬧鬧個不停,但真刀真槍倒沒人動過。
土族族長無所謂地躺在地上看天,“其實我挺喜歡植物一族的,不過……底下的小妖們,都說那些沒有誕生靈智的土,隻是暫時的沒有生靈,嗬嗬嗬,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它們真的生出靈智來……沒有智慧,又怎麼能算作我等的同類呢?”
水團從空中落下,躺在地上,“你在說什麼?我不太懂,你不是喜歡素蓮嗎?”
如果土族長現在是個人類的話,估計要臉紅了,但他不是,所以他很淡定地撒謊道:“是啊,就像喜歡你一樣。”
“呸,你又在騙我。過兩天她就要去人類部落生活了,你去看嗎?”
“我不去。”回答得快速又肯定。
“哦……”水妖拉長了音調,“不過我是要去的,我去看看小雨那小子。”
“誒,你去歸去,到了地方記得扮成人樣,要不人類會嫌棄……”
水妖沒等土族長說完,“老土,你看這個模樣怎麼樣?”
水妖瞬間化成赤龍的模樣。
被叫做老土的土族長滿臉黑線,“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女的。”
“呸,我們是妖怪嘛,哪來的男女。”
老土同誌認真的點點頭,“好,那你去吧。哎,記得變點顏色,看起來像個真人……”
不懂得失戀到底有多少傷心的水妖同誌愉快的開始趕路,老土的話也傳到了它腦子裏(妖怪到底有沒有這個器官就不研究了)。
這片大陸,究竟叫什麼,當時的生靈是沒有一個交待的,隻是後世管它叫蠻荒大陸,又或者遠古大陸而已。這片大陸究竟有多大呢?沒有哪個物種能搞得清。即便是大地一族,也有到達不了的海洋。而水族的海妖也有望不見的高山。他們雖然都是世界上第一個該種類靈物,也隨時能融入其中,可是掌控大陸?他們還遠遠做不到。
現在的妖族,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創造。
對世間一切物質的掌控創造。
就像水妖所創造魚那樣,以自身所有的一種物質為基調,調動所有能調動的其他物質來填補,最終形成新的生命。至於攻擊手段,就原始得令人不敢直視,水妖放水,土妖掀土,特別沒有殺傷力——因為水拌土也就是變泥水,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什麼?你說用火去烤?
抱歉,火之一族到現在還沒有哪位誕生靈智,也隻有熔岩一族不承認自己歸於土族石族,暫時算是偽火族。
而真正的火焰,能破壞許多物質結構,但其本身就不穩定,誕靈比光線還要困難。
千百年來,妖族內部鬥爭最激烈的時期,是創造了龍鳳的時代。天族(光、風、植物、鳥、尖喙食蛇族、聖靈)與地族(暗、土、石、蟲、蛇、亡靈)手段盡出,不過最後都在水族的調解下徹底平息了。
黃帝,據說就馴服了一條龍,這才引起了妖族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