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纏情(1 / 1)

我禁不住給李姝打去電話。李姝口氣疲憊,隻說,別愛陌生人,我們女人隻是一張獎券,沒開的時候,男人對我們充滿了希望,一開便成了廢紙。

我沒把李姝的話放在心上,以為這是她一時的感慨罷了。

半夜浮想聯翩,難以安眠。

記得很小的時候,家裏開窯子燒磚。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我給母親做伴,一起去給剛出窯子的磚遮上塑膠紙。我看見風雨中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像,連忙問母親,那是什麼?母親當時沒說什麼,隻嘀咕了兩句,最後回來才說,我要你去給我做伴,你倒還嚇我,那影子活像一個冤魂。

當時的我,不過是說出自己感官得來的真實話語而已。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還有很多東西是科學的雙手暫時無法觸及的。

睡到半夜,我感覺房間有異常,始終難以安然。這些歲月,不僅是生命力從頹靡到迸發的年頭,也應該是個人空間與權利得以舒展的年代。隻有物質意識騰飛了,個性化欲求才可能紛至遝來。

突然,黑暗狹小的房子裏,借助窗外朦朧的天光,我看見地板漸漸變成深色,伴隨著無法辨認的歙倏聲。這種印記就像是恐怖電影裏上演的鏡頭一樣,讓人心驚肉跳。

我連忙起身扭開燈,原來是水流順著門縫向裏淌,好似一雙冰涼的大手要逐漸覆蓋過地板。我穿上拖鞋,打開門就往外跑。隻聽見廚房裏發出嘩啦啦如注的水流聲,客廳、廚房地下全部聚集著水,由於我房間地勢較矮,所有水統統向我這個房間灌,而房東太太的臥室安然無恙。

我無暇顧及,踩著深水進入廚房。水龍頭激烈地放著水,任我如何扭動它,就是關不住。在那樣寒冷的冬天,冷水漫過我的腳踝,仿佛是欲碎的孤獨在血管中翻湧擴張。

關不了水龍頭,我見機行事,立即淌過水,跑向房東太太的臥室,大聲喊她,敲打她的房門。

房東太太出來看見水的恣肆漫溢,禁不住大叫著捶胸頓足。我的雙腳泡在刺骨的水裏,顫抖著說,水龍頭關不住,總伐門在哪裏,快去關啊!

老太太慌了陣腳,沒意識到脫鞋,一邁出臥室門,穿的棉鞋全部濕透,還忍不住哇哇大叫“我的媽呀”。見到老太太如此情趣一麵,我忍俊不禁。

這個時候,文龍給我打來電話。我張口就說,水漫金山寺了,你這個許仙快來降住法海,救娘子我啊。

文龍丈二摸不著頭腦說,就算你成蛇成妖,我今生也隻要跟你在一起。

嗬嗬`````

我就這樣,獨立站在水中,依在門背,不知覺跟文龍閑談,纏情蜜意。他每個夜晚都會這樣陪我,因為他,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最後,房東太太跑下底樓,磨蹭了半天,才關住了總閘門。

這一夜,我們就在洗房掃水中展轉過了。

我與文龍的愛情已升華至無可比擬的境地,那感覺如同蜜汁般的馥鬱。

文龍給我發來短信,因為風兒輕輕,才有了雲卷雲舒;因為流水輕輕,才有了魚兒自在自由;因為有你的陪伴,我的每日才溫馨無比。

小時候,我們小夥伴常常郊遊。因為我喜歡漫遊在田間地壟,看白鶴從頭頂躍過。藍天白雲下,遠處放養的羔羊,脖子上套著鐵鈴。鐵玲偶爾丁鈴鈴地響起來,讓人覺得慰藉。這樣的日子似乎一去不複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