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八心碎的盛放
一月十四日,周六這天的黃昏,天空出奇地染有黯紅的晚霞。光暈別致而優美。我領著澤文來到磁器口街頭的嘉陵江畔。文龍與他的一夥朋友早相聚在此,搭好了燒烤架,準備了各色佳肴。
火爐燃起了,煙霧在江邊嫋繞,飄縹緲緲,宛如仙境。渾厚的長江水從我們身邊飄逝,恍如有前世的一個夢,在頭頂盤旋,不知覺落入江心,惘然若失。
山水環繞,青山如黛,江水如綠。冬日霞光裏的山城光彩照人。漫步在靜悄悄的江畔。低矮的小山坡上,綠意叢生,花團錦簇,惹人駐足觀望。
遠處林立大廈,隱隱約約,櫛比鱗次,無限繁華;近處雖不見喧鬧轟鳴的影子,但有綠色長廊,夾雜著碎石小路,蓬蓬勃勃,是一副祥和中湧動著生機的市民畫。
一見此場景,澤文禁不住欣喜若狂地大叫,太爽了,姐姐你知道嗎?我喜歡的就是那種眼前一片開闊的感覺,輕輕一傾身,便可以毫無顧及豁達地走下去。
恩,不管有怎樣的障礙,我們都要義無返顧走下去,隻要自己肯努力,目標就在前麵向我們招手,美好的生活早晚屬於我們。
文龍把他幾位朋介紹給友澤文認識。其中一位是正在重大讀導演係的研究生,名叫將連,一位是文龍的大學同班同學,叫石金,目前在一家大企業做策劃。另外兩位便是他們兩個的女朋友,與山城隨處的都市美女大同小異,雪白的肌膚,瘦削的身材,裝扮得異常精致雅麗。
天色漸漸深沉下來,輪船汽笛一鳴而過,江上有行色散淡的人群。
我們七人圍坐在燒烤桌邊,一邊趣味深長地閑話聊天,一邊津津有味地品嚐美味。
我們把酒言歡,共同舉杯慶祝文龍跨越了23個年輪。
石金偶爾抱怨幾句,如今企業效益不景氣,不是裁員,就是減薪。
將連示意把熟透的牛肉串給我,畢恭畢敬地說,嫂子你請用。
我擺擺手說,你們不用對我客氣,給小爻吧,我自己來。
文龍憨笑著說,白樺是主人,應該她招呼你們才對,怎麼喧賓奪主了。
文龍的這一句話仿佛是流水線的音樂,讓我在他的視線言語裏,禁不住柔腸紛擾,溫存地沉淪深陷。
將連盯著我說,白樺她不一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嫂子的氣質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以後我如果當了導演,第一部戲找嫂子做女主角,定能一炮走紅。
將連的眼發射出一種都市男人沒有的銳氣,他恍若對我了如執掌,直逼我的魂靈。
我說,多謝恭維,我可擔當不起,隨即接過牛肉串,將其遞給小爻。
澤文見縫插針打趣說,將大哥這麼說,不怕文龍吃醋嗎?嗬嗬```
小爻斯文地咬著牛肉說,哪裏的話,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們十幾年的哥們,才不會在女人身上鬧別扭。
我看向文龍,他的眼,憐愛而宛轉的,參雜一絲憂鬱。
我們就這樣無所顧忌地閑談。暮色的天空,還剩有幾片灰暗的雲層,和逐漸冷起來的微風。
我們玩猜牌遊戲和殺人遊戲,不亦樂乎。江岸高樓裏的燈火在黑幕裏閃爍,星星點點的,宛如掛起來的珍珠,好似撒了一地的繁星。夜色璀璨迷人。
朋友們收拾殘局後,各自散去,留下我與文龍。
我們的生活,就像一張古老的黑白照片,安然寂靜的,仿佛遠離這個喧囂的世間。
我與文龍牽手漫步在江畔,寒風凜冽。這裏卵石雜草叢生,我們就站在滿是艾蒿的沙地上,眺望城市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