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對自己負責,在靠自己實力站起來之前,無法激起我有結婚的欲望。
清明降至,讓我們為亡去的魂靈禱告安息吧。
快到春分了,據說春分這天,各地民間流行“豎蛋遊戲”,因為這天最容易把雞蛋豎起來,不知是真是假。
這就好比心中渴慕的真愛,明知道那是一場夢,但仍舊要去做。我明白,真愛不是醇酒,不是甜品,它隻不過是一杯純淨平淡的白開水,經過時間的沉澱,仍吳雜質,雖然無色無味,卻是我們生活中須臾離不開的。它不僅給我們注射興奮的激素,也讓我們有了安寧的情愫;它不僅給我們刻骨的體驗,也為我們提供了不可或缺的精神養分。
工作之需,為了讓農民及時報銷醫療費用,領導要求我去區合管辦打印合醫證。
一整天,我就坐在機器麵前,雙手反複地運作,其他部位幾乎難以動彈。附近沒有快餐店,為了趕時間,我每頓隻吃麵。
我沒有絲毫罅隙的時候,一天工作接近十二個小時。放一本證在機器裏,曾此打印的片刻,我掙紮不住,要閉上眼休息。十幾秒後,我再睜開眼,拿出合醫證,放進合醫證。如此反反複複,成千上萬。
一位負責合管辦網絡的許老師在一旁催促我說,不管你能否打完,反正明天有其他鄉鎮要來打,看你怎麼辦?
我沉住氣,沒有理他,繼續我煩悶的操作。忍一時,風平浪靜。
我暗自發誓,今天就算通宵也要把證打完,絕不向他諂媚。這些不顧別人死活的所謂上級行政職員,簡直比豬狗不如。
一位時尚美女走進來,找許老師打印合醫證。我親眼目睹,許老師鼻梁上的眼鏡懸到鼻子,那細小的色眼,都快滾出來了。他殷勤地遞凳獻茶,笑嘻嘻地與女郎寒暄。許老師向女郎保證:你放心,合醫證包在我身上,很快打下來發給你。
女郎也是跟我一樣的村官,他們同樣素未謀麵。
我身上的毛細血管紛紛迸裂,紅色血漿直射這些醜陋的無恥之徒。
夢裏,上帝曾告訴我,我們每一個生命,都是一顆飽滿而圓渾的果實。有些果實傷痕累累,露出裏麵皺爛的核心,那是他們的本質。有些果實始終保持著新鮮的原味,因為那是天然生成。
我熬夜將合醫證打完,當卸下手中最後一本合醫證時,我突然覺得解脫了。
出來的時候,我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這個時候,我第一個發信息給文龍。
暮色四合,城市裏的車輛燈,像深海的遊魚從四麵八方浮動出來。
即使步入了正式職業行列,而生存之路,並不是我想象得風平浪靜。隻要是生命,我都可以做到同等對待,不會因為窮苦的農民就不屑,更不會因為達官貴人就奉承。
我走在人群裏,突然有點無所適從。文龍第一時間找到我,我們就佇立在來往的人群裏,那些隱約的委屈就在風中破碎。
他握住我冰涼的手,倉促間,所有不快全灰飛湮滅,我感覺一隻瀕臨絕境的蝴蝶,瞬間振翅而飛。
我依稀看見,漫天星光下,那個牽牛花藤下的文龍。他無限悵惘地盯著前方,肩上落滿粉紅色的花瓣。我惘然地伸出手,想替他拂去花瓣,卻觸到一手溫暖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