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揚鑣(1 / 2)

過了初九,我與文龍就收拾行禮,回到了重慶。幸福的日子總是白駒過隙,轉眼一晃而過。

春天來了。春暖花開,爭齊鬥豔。鶯歌燕舞,四處生機盎然。

傍晚,窗外濃厚的夜被如水的月色襯托得格外撩人。今天加班至深夜,我走在夜闌人靜的路上,冷清異常。偶爾走過一對相互依偎的情侶,我看著他們拉得很長很長的影子,短短長長,好似無法停息。

一連好久文龍都沒有聯係我。我打電話過去,他總是說忙不方便見我,而且聲音也是懶懶的。之後很多次再打過去,結果都是暫時無法接通。是否有不祥的征兆。

趁周末的空隙,我來到文龍的家,敲門無人應答。唯一的辦法隻有守株待兔。

晚上,我等在他家門口。掏出手機,我看著屏幕上文龍的笑臉,禁不住噗嗤笑了。他怎麼就突然從我的世界裏蒸發了,難道是出事了?我知道,無論出什麼事故,文龍絕不會一走了之,一定有什麼難言的隱衷。

生命何嚐不是一場幻覺,來時空也去時空。

我坐在門檻,把頭埋在膝蓋上。我一直相信生命裏有奇跡的存在,那是上蒼賦予那些真實而勇敢的人。也許,我是個少言寡語的人,但內心分明有一團火,厚實地存在。就像澤文他們一樣,心中如此隱藏火海,卻隻好冷若冰霜,那種無法言語的疼痛,是一把明晃晃的刺刀,一塊一塊地割舍著心頭的肉。

不知過了多久,我仰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憔悴不堪、不修邊幅的人。他的下巴上爬滿了胡子,一雙凍魚似的眼,眼角幾乎是無力地下垂,無精打采。文龍冷冰冰地站在我麵前,半天不說話,一動不動。不知道他究竟何時站在這裏,好似一個搖晃著白色光暈的夢,那裏有我巨大而安靜的避難所。

我站起身楞住了,支吾著說,怎麼了?文龍,發生什麼事了?究竟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我,無動於衷。我卻分明看見有眼淚劃過他的臉龐。我想擁住他,給他溫暖。他將我一把掀開,仍在低低地啜泣。我跪在地上,傻眼了。恍然間,我的心變成一塊冰,冰浸而沉重。

我抬起眼來,與他對視片刻,就讓時間默然而過。

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擔啊。

你分擔不起,那是你永遠也不可能承擔的負罪。

那你說出來啊。

。。。。。。。。

要分手?被我猜中了?給我一個理由,隻要是我可以接受的理由,我們好合好散。

。。。。。。。。

我擦掉眼淚,豁出去地大聲說,你不是隻準我在你一人麵前哭嗎?這樣夠了吧,我今天就在你麵前流幹眼淚,以後誰也休想得到我的淚水。

他火急地走過來扶起我,問我傷到哪裏沒有。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說,讓我們一起承擔好嗎?

沒事。他拉著我的手往外走說,你還沒吃飯吧,走,我們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