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此刻正站在九龍園的大門外,看著一個個跪著的大佬,看著他們顫抖的身體,看著他們早已支撐不住卻強撐著的樣子,心裏不由得一陣冷笑。
就是這些牆頭草,就是他們貪生怕死,吃著安家的,喝著安家的,最後,卻在關鍵時刻投靠了敵人,這些人,怎麼有臉活著。
這些大佬已經跪了整整一天加半夜,足足有十幾個小時了,他們哪怕身體素質好一點的,也早已承受不住,雙膝早已紅腫不堪,疼痛難忍。
可是,沒辦法,他們想活,就隻能跪著,跪到安若依和海叔想起他們,跪到他們被要求起來的時候,才能起身。
暈過去就能解脫?不存在的,倒不是沒人想試試,可實際上已經有人真的暈了過去,並且不止一個,可這些人,得到休息了嗎?
他們第一瞬間便被盯著他們的九龍園守衛拖了出去,一盆水潑在了身上,然後,讓他們繼續跪著,像條狗一樣的繼續跪著。
九龍園守衛那一個個冷漠的表情,拖走暈倒大佬時候,真的像是在拖一條狗一樣,很屈辱,無比的屈辱。特別是之前白天的時候,來來往往出入九龍園的賓客那麼多,別說麵子了,裏子也沒了,誰都知道,從今以後,他們這些人將會顏麵盡失。
都是跟著安九爺風風雨雨走過來,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折磨,如今才享受今天地位的人,可是,卻怎麼就變成了安九爺的敵人,變成了這樣一幅樣子。
他們有心去問問到底怎麼了,卻連問都不用問,自己,都回答了自己,還能怎麼了,他們背叛了唄。
變成今天的樣子,他們不敢恨白玉,不敢恨安若依,甚至連海叔都不敢恨,可他們敢恨齊五爺,就是這個人,就是他,讓他們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
如果沒有齊五爺的叛亂,如果沒有齊五爺的威脅,他們如今,還是高高在上,風光無比的地下世界大佬,怎麼會像條死狗一樣的跪在這裏任人嘲笑侮辱。
這一切,都怪齊五爺。
是的,怪別人,卻不怪自己,畢竟,自己是被逼的,他們之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這樣安慰自己。
可是別管去怪誰吧,下場就已經是這樣了,能夠保住命已經是相比死在綠水湖莊園的大佬,好很多很多了,他們就算在不滿意,也隻能安慰自己,起碼,還活著了。
海叔看著這些大佬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充滿了痛苦的樣子,心中感覺到了解氣的同時,也升起了難過。
如果可以原諒,如果這些大佬犯下的不是這種罪,他又怎麼會願意看到他們這樣痛苦屈辱的跪在這裏。
這些人,有不少可是和海叔關係不錯,甚至曾經年輕時候,互相交出背後的兄弟啊。
曾經的兄弟,如今,徹底變了。
海叔想到了曾經,眼神也漸漸黯淡了下來,那是最初跟隨九爺闖天下的時候,那時候是最困難也是最危險的時候,那個時候,江省地下世界四分五裂,群雄割據,混亂不堪,九爺帶著海叔等人,幾乎每天都要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這種生活,是現在的安若依想象不到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