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躲是躲不掉的。
看白玉終於把目光放在了另外一群拒絕白玉好意的人的身上，黑熊的心思，是五味雜陳，頗為複雜。
談不上什麼憐憫不憐憫，但終究是曾經一起稱兄道弟過得，當然，好壞話之前他嘴皮子已經磨破了，反而換來這些人的鄙視和冷眼，他能開心才是怪了。
這會白玉提起這些人，黑熊是既想白玉好好出手，幫他出口惡氣，讓這些人知道後悔兩個字是怎麼寫，又有些忐忑不安，生怕白玉覺得自己辦事不利。
但該回答的，也總是要回答的。
從一開始來到九龍園之後，一直以來與白玉他們對話的都是黑熊，之前是苦差事，現在既然決定留下，哪怕當個清潔工呢，那也不是敵對勢力了吧，這個時候，能夠和白玉直接對話，就成了夢寐以求的事情了。
黑熊自然也不會讓別人搶先開口，趕緊點頭，一臉自責的開口道：“回白爺的話，他們的確是和我們一起來的，之前我也好說歹說的勸了一大通，可他們，就是死活不願意留下，白爺，還請您懲罰我，是我辦事不利，讓您失望了。”
說著，黑熊低下頭，一副做錯了事，認打認罰的模樣。
白玉輕輕搖頭，微微笑道：“哪裏的話，人各有誌嘛，既然他們不願意留下來，又何必強求呢，之前我也說過了嘛，絕不勉強各位，他們想走，就讓他們走好了，你這樣強留勸說他們，好像搞得我在逼迫你們一樣，這不是壞我名聲嘛。”
雖然是笑著說的，也沒有什麼責怪的意思，但白玉一句壞他名聲的話一出，黑熊當時腿就軟了，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再開口。
“起來吧起來吧，我有這麼嚇人嘛，見了我都成了磕頭蟲了，嗬嗬，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這麼不僅人情，這麼凶神惡煞嗎？”
白玉有時候笑起來，真的很能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好像是一個無比隨和，對什麼都不會生氣的樣子，但事實上呢，對於黑熊這種意境見識過白玉凶殘的人來說，聽到白玉這句話，真的很想反駁一句。
您老人家不是像凶神惡煞，您根本就是凶神惡煞好不好，那一個個死的淒慘的人，那長杆上還吊著的鬥天狼，包括綠水湖大戰中，死去的那麼多人，哪一個應該都證明了白玉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吧。
什麼人要真是因為覺得白玉人畜無害，就認為白玉好欺負，嗬嗬，那就是找死了。
當然，這話黑熊也就隻敢想想了，讓他說出來，是打死他都不敢說的。
怕死是一回事，可特麼的生不如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沒看到鬥天狼現在想死都死不掉嘛，這簡直就是人生中最痛苦最折磨的事情。
一世英名盡毀不說，承受的痛苦折磨也是一般人忍受不住的，更重要的是，鬥天狼的名聲，是絕對不會隨著他的死而消失的，今天的事情，注定將會流傳的很久很久。
或許會有人說白玉太過殘忍，可特麼更多的應該是說鬥天狼這個倒黴蛋不自量力吧。
“沒，沒，沒，白爺您老人家連我們這些人都肯收留，怎麼會是不近人情呢，這是有情有義，義薄雲天的表現啊，我黑熊也活了三四十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您這樣仁義的人呢，您是我等的楷模啊。”
黑熊一臉諂笑的拍馬屁，身子倒是不再跪著，聽從白玉的命令恭敬的起身了，隻是，頭卻一直不敢抬，躬身的樣子，顯得很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