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富貴人家的李菲雪,如何想象也想象不到,白玉這一身的傷疤究竟是怎麼挺過來的,其中僅僅她看到的致命傷就不止一處,這已經足夠說明,白玉是有多少次死裏逃生的經曆了。
她從未想過白玉是一個天生冷酷無情的人,綠水湖之戰血流成河屍骨遍地,九龍園這裏,對待敵人又是冷漠的如同惡魔一般。
如今,看到白玉這一身縱橫交錯的恐怖傷疤,似乎,一切已經有了答案。
怪不得白玉一直以來都不會太在意別人的眼光,怪不得白玉一直以來都說要順心意,怪不得白玉從來都對一切不屑一顧,總是流露出一幅淡然的表情。
無數次生死邊緣走過的經曆,換成是誰,恐怕也會看淡一切吧,不,如果沒有強大的意識作為支撐的話,恐怕更多的人,應該是早就已經崩潰了吧。
可白玉不一樣,白玉的眼睛裏雖然有著看淡一切的淡漠,行事作風雖然狠辣到讓人畏懼,可白玉是清醒的,更是明白自己想要什麼的。
這才是白玉最恐怖的一麵。
不怕嗎?麵對如此恐怖猙獰的傷疤,要說一點都不怕,那李菲雪自己都知道這是在騙自己,可是,除了怕之外,李菲雪更多的卻是沉迷和迷醉。
這一條條恐怖的傷疤,仿佛成了最迷人的風景,讓李菲雪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每一道傷疤,都代表著一個故事,都代表著白玉生死遊走的一次經曆。
李菲雪用顫抖的雙手,緩緩的撫摸著白玉強壯的胸膛,溫柔的手指一點點的劃過一道道傷疤,仿佛想要沉寂進去,親自感受白玉的各種苦難經曆一般。
“主人,痛嗎?”
李菲雪聲音有些顫抖,她無法想象白玉的經曆,但她卻可以想象到這該有多疼。
她自己摔一跤都會疼的不行,眼前這些傷疤,每一條都比她摔一跤要疼一千倍一萬倍,白玉,究竟是怎麼撐過來的。
白玉也是有點沒有想到李菲雪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句話來,隨口笑道:“傷口全部都養好了,肯定是不疼啦。”
當然不疼,隻是,當時很疼罷了。
白玉也沒有想到李菲雪竟然是這樣一種表現,不是恐懼,不是害怕,反而是沉迷,都說傷疤是一個男人的象征,可太多的傷疤,帶來的應該就不是什麼男人味,而是一種恐怖了。
李菲雪卻一臉的沉迷,而且,眼神竟然真的表現出了一種疼惜。
疼惜誰?疼惜他?
白玉有些想笑。
其實在問出那個問題之後,李菲雪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傻了,這些傷哪怕最新的,看起來也有年頭了,要說疼,應該是不疼了,除非是傷到了內髒和筋骨引發的後遺症,其他的皮外傷,對於白玉這種身體素質的人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可她就是很心疼。
“主人,對不起。”
李菲雪竟然眼中掉下了眼淚,嘴裏還說著對不起,把白玉看的是莫名其妙,自己這一身的傷疤就算李菲雪很心疼,可也不至於說什麼對不起吧。
這又不是她幹的事情,哪裏輪到她說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