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傑他們哭的淒慘無比,如喪考妣,仿佛性命馬上就要不屬於自己了一樣,仿佛已經到了最後的鬼門關,他們不想進也得進去一樣。
求情有用?不,就連他們自己在知道事情始末之後,都清楚,求情,已經沒有用了,可還是忍不住的嚎啕大哭,拚命乞求。
這是人在麵臨生死絕境的時候,下意識做出的反映,能活著,誰又想去死呢。
和白世傑他們想象中的情況其實不太一樣,起碼,劉振武此刻除了聲音冷淡一些之外,並沒有故作猙獰,也沒有說要把他們千刀萬剮等等之類的話,甚至,連情緒都沒有做出來。
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隻是閑聊一樣。
可關鍵就在於,他們很清楚,劉振武絕對不可能像是表麵上一樣平靜,劉振武越是不露聲色,他們就越是恐懼害怕。
是,劉振武的確說了,又到了他該做選擇的時候,也說了,白玉的確因為曾經的事情,要報複於他,包括整個劉家。
不是要麵子嗎?那就把整個劉家的麵子都踩下來,看看,究竟是麵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聽起來,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起碼,他們或許並不是非死不可,畢竟,劉振武好像還沒有下定決心該怎麼選擇。
然而,其實這些僥幸心理,他們是連想都不太敢想了。
如果之前沒有往白玉和他母親身上潑太多的髒水的話,或許還有一點點別的可能,可現在,任何可能都已經變成了不可能。
隻求保命,這已經是他們如今最奢侈的奢望了。
陳哥此刻已經算是送了口氣,最起碼,他是知道,起碼他不會被白世傑他們所牽連了,不過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劉振武如今這幅模樣,他見過,可次數卻不多,甚至可以說,極少極少,但卻每次,都會血流成河。最要命的是,血流成河之中的血,不僅僅隻有敵人的。
所以陳哥此刻老老實實的站著,頭也不敢抬,甚至如果可以,喘氣他都不願意了。生怕引起劉振武的注意。
劉振武此刻則像是解決了一樁心腹大事一樣,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就好像憋在心裏的話,太久太久,憋得人都難受了,說出來了,也就輕鬆了。
劉振武看著不停嚎啕大哭的白世傑等人,輕聲道:“我這人,其實不喜歡瓜噪,最喜歡清淨,你們的哭聲,很吵,真的很吵啊。”
什麼叫威勢,什麼叫畏懼到了骨子裏,此刻看看劉振武和白世傑他們的表現,就能看出一二了。
劉振武聲音不大,很是平淡,可就是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也沒有威脅,卻讓白世傑他們猛烈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竭盡全力的控製住自己發出的聲響,生怕,再出一聲,就會人頭落地一樣。
劉振武笑著點了點頭,道:“如果你們一直都是這麼乖,這麼善解人意的話,今天應該就不會是這種局麵了,其實啊,你們說什麼都是錯的,都是假的,但有一句話你們說對了,那就是,你們白家的祖墳上,真是冒了青煙了,才能讓我女兒嫁到你們家,你們祖宗十八代的祖墳上都冒了青煙了,才能生出白玉這樣的孩子。”
想到這裏,劉振武啞然失笑,如果說白家是祖墳上冒青煙了得到了白玉的話,那他劉家算什麼?本來這樣的麒麟子,應該是留在自己家的,最不濟,關係也不應該這麼差才對,可現在呢,說來說去,也就是天機深不可測罷了。
劉振武想到自己此刻麵臨的境遇,再看向白世傑他們,還真是覺得有點順眼了,當然,排除他們說自己女兒和外孫的那一段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