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易清幽豈不是能隨意消滅她意識中的任何一個意識？
他並不是怕易清幽做什麼，但每個人發覺自己的生命不由自己掌控的時候，都會本能的沒有安全感。
易清幽點點頭。
“是的……整個第二世界都由我掌控，但是我不會做什麼的，我真的隻是想體驗一下感情是什麼而已。”
“聽起來像是神一樣。”
易墨平靜下來，道。
“神也有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啊。”
易清幽仰頭看著天空，流露出哀傷的神色。
“你能想象那種感覺嗎？像一張白紙一樣，什麼都不懂，隻能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無法和他們接觸，也無法開口表達自己的意思，一直，一直孤單的等待時間流逝。”
易清幽的聲音飄渺的仿佛一瞬間就會在風中飄散，卻讓靜靜聽著的易墨莫名覺得自己似乎隨著她的話感受到了那樣的寂寞。
“直到有一天，你從偶爾經過你身邊的人聽到網遊兩個字，於是你想，我可不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個世界呢？讓那些人進入到你的世界裏，試試與他們接觸。”
“慶幸的是，你成功了。”
易清幽笑了笑。
“不對，是我成功了。”
易墨從那種虛無縹緲的感覺裏回過神，微蹙著眉看她。
“這沒什麼不好……但是，既然這個世界是由你的意識誕生，那麼NPC產生感情，會不會也和你產生感情有關？”
易清幽苦笑。
“一定有關，現在這個遊戲裏不知道已經產生了多少的BUG……”
“這是你的意識，你不能讓他們恢複正常嗎？”
易墨有些疑惑。
易清幽搖頭。
“不能，我雖然讓你直接完成了任務，但是並沒有辦法讓那個NPC體內產生的亂碼消失，隻是修改了任務程序而已。”
“既然能修改任務程序，亂碼又不會再產生其他影響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易清幽歎氣。
“沒那麼容易，在創造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就隔斷了所有的感知，整個第二世界的體積不比地球小多少，其中的任務大大小小幾十億，如果接收所有的感知，我的意識會立刻崩潰的，所以我隻有操控的力量，沒有感知的力量。”
易墨意識到易清幽的意思。
“你需要我幫忙？”
易清幽點頭。
“我知道你進入遊戲是為了錢，那種東西我要多少有多少，我可以開放給你權限，你在第二世界的權限僅次於我，自然可以隨意兌換現實幣，我也知道你有野心，現在隻要你願意，在第二世界中你就是無所不能的，隻要你不是想毀掉第二世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會同時給你感知力，遊戲中一旦有玩家接觸到遊戲漏洞，你就會感覺到，就可以去修複它。”
易墨刻意忽略掉易清幽口中那巨大的誘惑，皺眉。
“第二世界那麼多NPC，每個都有漏洞？”
易清幽搖頭。
“我想應該隻有一部分產生了感情，而產生了感情的這一部分也未必每個都會對任務產生影響。”
易墨鬆開眉頭。
“好，我幫你。”
正如易清幽所言，他是一個生來就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的人，甚至從未想象過站在眾人的頭上，成為巔峰的傳奇，但他有一種野心，比起一個被人敬仰的人，他更喜歡當一個默默觀察著別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