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你小子跑來幹嘛?”沐澤和騎兵中一人是舊識,抱拳問道。
被喚作蕭玉的人翻身下了馬來,走至沐澤身邊對著他耳語了一番,隻見沐澤臉色越來越差,最後一把扯下了胸前的紅花。
“沐王府的人不用管宋家的了,隨我速速回府。”此話一出,熱鬧的人群一時安靜了下來。
隨侍的童生一時驚住了:“主子,那宋小姐生氣可怎麼辦?”
“那女人就是一個謀反的騙子,生氣,我還沒生氣呢。”沐澤說完這句話,喊了聲“駕”便先行離開了現場。
“宋家協助十四皇子謀反的罪證已經坐實,沐王府和我有些交情,今日我就不為難眾位,還請沐王府的速速離去。”蕭玉重新上了馬,話才說完,現場無論是沐王府還是宋家的人都迅速散開了。蕭玉倒不急那些下人跑掉了,畢竟重頭戲是轎子上的那個女人。
“報告統領,轎內女子已經暈倒。”一名騎兵探視後立刻返身回報。
蕭玉聞言,忍不住笑了聲:“素來隻說宋二小姐脾氣大,沒想到膽子卻是小的,帶走,送宗人府。”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陰冷的地麵,宋詩意醒來的時候,便是這幅景象了。這是?她實在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覺得腦袋很疼。對了,我準備去罵沐澤,然後,然後……宋詩意腦子都要想破了,卻還是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有人嗎?”宋詩意扯著嗓子喊了下,她的聲音清脆動聽,可是回聲卻久久不散,倒也有些嚇人了。
“詩意。”一個女人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爬到了她的身旁。
宋詩意愣住了,這聲音,這聲音不是自己的娘嗎?“娘,怎麼回事,我不是,我不是……我們怎麼會在這裏。”
宋夫人聽見她這樣問,哀哀戚戚地哭了起來。宋詩意一時心煩,吼道:“哭什麼嘛,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我來跟宋二小姐解釋吧?”說話的是蕭玉,他在旁邊已經站了很久了,見宋詩意終於醒來,便點起了油燈,似笑非笑地看著宋詩意。
宋詩意接著微弱的光芒打量了下四周,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牢房,她看著燈光下鬼魅一樣的蕭玉,第一次有了畏懼感。“你說。”似乎覺察到了一點什麼,但是還是不能將事情連到一起。
蕭玉冷笑一聲,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毫不留情麵地告訴了她。
原來,是十幾年前十四皇子謀反一事重新被翻了出來,當時的宋老爺一時糊塗,小小的參與了一下這件事情。雖然他隻是跟隨一個二品的官員做了一點小事,以他當時隻是一個知府的官職,並不能對整件事情起到什麼作用。但是,他參與了。皇帝的眼裏容不得沙子,所以宋家也就要這樣敗了。
宋詩意聽到沐澤騎馬揚長而去的時候,感覺心被什麼揪了一下,她縮到牆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從小就是錦衣玉食,幾乎是被蜜澆大的,長大後遇到沐澤也沒受過什麼挫折,很自然的接受了這位大金朝女人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選的求愛,然後就是準備婚禮。她的人生都是一帆風順的,最大的波折就是得過一次很嚴重的風寒。所以先下,她慌了亂了。
“娘?”宋詩意忍著眼淚,擠出了一個字。
宋夫人聽見這聲“娘”,心裏也是千滋百味。她抖索著伸出手,放在女兒的腿上,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宋詩意深吸了一口氣,打掉了宋夫人的手。
“所以,你們才提前婚期,以為這樣就可以換來沐王府的幫助,是不是?”宋詩意揉了揉眼睛,卻揉出了一堆的淚水。
宋夫人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為娘並不知道沐澤會,會……”
“女兒現在可是成為了金國最大的笑話?”宋詩意咬著嘴唇,哆哆嗦嗦地問道。
宋夫人聽見這句話,哭得更加厲害了。
宋詩意一雙纖纖玉手狠命地抓著地麵:“娘你不能這樣阿,就算家裏有什麼事,你們怎麼能這樣呢,你們不是最愛我的嗎?你們怎麼可以阿,再怎麼也要和我商量阿,現在你讓我怎麼辦,怎麼辦。”
“宋二小姐有時間責備令堂的話,不如先想想令尊的下場吧,你們這堆女的最多是賣作官奴,可是令尊就沒那麼走運了。”蕭玉在一旁冷眼看了很久,最後頗為諷刺地說道。
宋詩意聞言,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蕭玉,你有辦法的對不對?”
“宋二小姐原來還記得蕭某的名字。”蕭玉怔了一下,譏諷道。
“你之前不是死皮賴臉的說喜歡我嘛。”宋詩意感覺自己被被羞辱了,立馬反唇相譏。
蕭玉臉色發青道:“那是蕭某之前不懂事,才會被小姐羞辱,小姐若是想過得舒服點,盡可以再提提當年的事情。”
宋詩意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但是做不到服軟求低,她憋了一會,隻說了句“原來你們都是不懂事。”就再也沒有出聲。
蕭玉聞言,立即沉默了,他在這裏等這麼久並不是為了羞辱宋詩意。他看著還穿著紅妝的她,心裏也很是酸澀,最後留下一句:“我會想法子幫你的。”便離開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