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意出門的時候猶豫了很久,最後一狠心,還是把簪子從頭上取了下來。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折回身,重新插上那支實在不怎麼漂亮的簪子。畢竟是祝青山第一次送給她的東西,所以不戴上會覺得不甘心。
因為起得比較晚,所以來不及吃早餐。
宋夫人急得直跳腳:“哎喲,藥鋪的事情有什麼重要的,值得你連飯也不吃。”
宋詩意笑笑,接過宋夫人硬塞過來的饃饃,爬上了馬車。
祝均看宋詩意對藥鋪這麼上心,眼睛笑成了彎月牙。
祝青山在宋詩意爬馬車的時候,瞥見了那支插在宋詩意頭上,明晃晃的簪子,他微微一笑,心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想起了楊念瑤。他也曾送過她一些小東西,可是一次也沒見她用過。甚至有的時候,她還不肯接受。
到達藥鋪的時候,兩人都吃了一驚,因為沐澤竟然抱腿蹲在了門口。
宋詩意垮下臉,大踏步上前,踢了踢沐澤:“喂,你幹嘛。”
“詩意。”沐澤仰起臉,滿眼淚花,他抱著宋詩意的腿哭訴道,“你一定要為我做主阿。”
祝青山扶了扶額頭,又開始鬧心了。
沐澤像小媳婦一樣跟著二人進了藥鋪,坐下來後,他埋怨地瞪了眼祝青山:“我淪落到這個地步,全是為了他。”
祝青山一陣惡寒。
宋詩意不滿地嗬斥:“有話好好說,不然就給我滾出去。”
“詩意,你不要這麼凶嘛。”沐澤垂下頭,可憐巴巴道,“是真的,都是因為祝青山去王府告狀,所以才害得我被家裏的人趕出來了。”
宋詩意有些意外:“怎麼可能,就算王爺肯,王妃也不會答應阿。”
沐澤哀怨地看著宋詩意:“我娘尋了處尼姑庵,說要潛心吃素一個月,所以一時半會不會回王府了。”
宋詩意隻覺得不詳:“那你跑這裏來幹嘛呢,去找你娘去。”
“我找不到,娘走時什麼都沒說。”沐澤擠出幾滴眼淚,“詩意,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下。”
宋詩意立刻凶神惡煞起來:“不行,絕對不行。”
沐澤想了想,求救地目光望向祝青山:“青山哥,你看,這也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可就要流落街頭了。”
宋詩意唯恐祝青山心軟:“青山哥哥,你別管他,他這種人,別說流落街頭,餓死街頭也不足惜。”
“詩意……”沐澤輕歎一聲,幾欲要哭出聲來。
宋詩意當作沒聽見,招呼雲和:“小師兄,快點送客。”
沐澤聞言,立刻跑到堂前,抱住支撐著整個藥鋪的柱子,耍賴道:“我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走的,詩意,你千萬不要趕我,我一頭碰死了也不出這個門。”
宋詩意很是汗顏。
可是如果沐澤一直這樣抱著柱子,那麼今天的生意也就不用做了。
最終先妥協的還是祝青山,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沐澤:“既然如此,話可要說好,一月之後你就必須自行離開。”
“當然,當然。”沐澤見事情有了轉機,立刻興高采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