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前行了不知道多久。等停下來的時候,夜色已經侵襲他們很久了。
“大爺,到了。”馬夫的語氣很古怪。
宋詩意首先打起了車簾,才掀起一條縫,她立刻尖叫一聲,縮到祝青山懷裏。
祝青山安慰地拍了拍她,鎮靜地問道:“詩意,別慌張,怎麼了。”
“外麵,全部都是腐爛的屍體。”宋詩意抖索著說道,她雖然較普通女子膽大了些,可是看到亂葬崗還是會害怕的。
“大爺,你知道外麵的屍體是怎麼來的嗎?”馬夫飄飄忽忽地說道,“這些,都是得瘟疫死掉的人,哈哈,連埋都沒敢埋,就這樣直接丟到這裏。”
祝青山皺起眉:“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麼?”
“幹什麼?”馬夫怪聲怪氣地笑起來,聲音變得狠厲,“帶你們來與我陪葬。”
宋詩意聞言,橫眉倒豎。她踢開簾子,指著馬夫喝罵:“誰要與你陪葬。”
相比起來,祝青山冷靜很多:“我記得我們二人並未與你有過爭執。”
“可是,我因為你們患上了瘟疫,不是嗎?”馬夫指了指自己的臉。
趁著月光,祝青山將馬夫看得很清楚,果然是紅斑瘡,發作起來用不了多久便會全身潰爛。隻是,如果有自己的藥包抑製,怎麼會蔓延得這麼快。
“你還假惺惺地塞給我藥,哈哈,瘟疫根本無藥可治,你以為我不知道麼。”馬夫的怒罵為祝青山解了困惑。
宋詩意轉過臉:“青山哥,我們別跟他廢話,快點離開這裏才是正經。”
“離開?”馬夫接過話,笑道,“你們大概不知道,亂葬崗,是沒人可以離開的。”
“你胡說。”宋詩意嗤笑,“可以進來,就一定可以離開。”
“是嗎?”馬夫笑了幾聲,“那你們就試試吧,隻怕你們還沒離開,就先感染上瘟疫,不治身亡了。”
“詩意。”祝青山拉了下就要上前打人的宋詩意,“你不能碰他。”
宋詩意這才醒悟過來,若是自己碰到了馬夫,也會得瘟疫。她恨恨地收回手:“青山哥,這個人這麼可惡,就這麼放過他我不甘心。”
“算了,他本來也是因為我們執意要去那個鎮子才患上瘟疫的,隻是。”隻是他原本有辦法可以醫治他。祝青山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反正現在講出來也沒有作用。
馬夫冷言道:“總算你們還有點良心,我就提醒你們一句,這亂葬崗是被高人設了陣法的,以免得了瘟疫的人逃出去。你們就不用白費力氣找尋出處,好好想想怎麼死比較暢快。”
馬夫說完,便失魂落魄地下了馬車,不知道朝哪個方向走去了。
宋詩意還想追上去,被祝青山攔住了。馬夫這樣便是一心尋死了,跟上去,也隻是陪他一起死而已。
“青山哥,我們怎麼辦?”宋詩意把目光投向祝青山,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他會有辦法。
祝青山安撫道:“我其實略略懂一點陣法之事,亂葬崗要困住的不過是一些普通人,想必不會設下很難的陣法,所以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