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聽說宋詩意生病了,祝均擔心得不行,如意卻黑了臉:“哪有這麼嬌貴的,就是皇家的公主也不該這般啊。”
祝青山有些生氣,宋夫人對他雖然語言上有不客氣的地方,可基本上還算是好的了。如意這樣實在有些過分。
“娘,你以後就別喊詩意起來做早飯了吧,她和我一樣都要去藥鋪忙的,不然我們以後都不吃了,在街上隨便買點什麼?”祝青山口氣有些不善。
如意生氣:“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生病難道是因為做早飯嗎?我是你娘,你應該站在哪邊你要弄清楚。”
“娘,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如果您實在要人陪你做早飯,我來陪你可以嗎?”祝青山無奈道。
如意更加生氣:“誰要你做了,男人就該忙於事業,你去跟宋詩意說,藥鋪不用她去了,專心做好飯就成了。”
祝青山沉默,基本上他和如意沒有辦法溝通。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宋詩意這次的病就是這樣。她病懨懨地躺在床上好幾天,都沒覺得爽利。
如意卻覺得宋詩意這是在裝病,借機不做飯。其實她也不是要讓宋詩意做什麼,隻是想讓她跟著學學,這麼多年,她在祝家都是這樣過來的,為什麼宋詩意就不可以呢。
再說李玉,之前得了宋詩文的許諾,每天都在家等著嫁去沐王府。結果等了這麼久,宋詩文卻死了,那沐澤也沒來找她的意思。李玉不敢去沐王府鬧,她思忖著還是祝家好,又想著回來。
如意冷哼:“之前做什麼去了,被人拋棄才想著來,我呸,我祝家的媳婦是不是都得被那個人拋棄一次啊。”
李玉不解:“娘,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宋詩意嗎?”如意冷笑,“就是因為,他也被那位拋棄過,我家那麼棒的兒子,憑什麼去別人不要的兒子。”
如意這句話本是拒絕,在李玉耳中卻有了其他的意思。她本來覺得自己做了這樣的事肯定和祝青山沒戲,可既然宋詩意也那樣過,就沒有什麼了。
她一咬牙,又開始了往祝家跑的時光。
如意可不會像之前那樣由著她,可人家臉皮就是不薄,如意怎麼說她都隻笑沒反應。逆來順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這日子一長啊,如意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來幫著做事的,而且也確實做得好。
李玉不僅伺候李玉,還每天計劃著去宋詩意那屋裏,無奈祝青山把她看的死死的,連藥鋪都不去了,每天都看著她,不許她進去。
李玉無奈,隻能作罷。
這天,宮裏來的一頂小轎和幾個太監,說皇上召見。祝青山的嚴密防護就此有了漏洞,雖然他將這一光榮任務交給了祝均,可是祝均還有自己的事情,終於在一天,讓李玉見了宋詩意。
宋詩意的身子已經好了很多了,人清醒舒暢了很多。見了李玉,眉頭緊皺:“你又來幹什麼。”
李玉跪下身,熱淚盈眶:“姐姐,之前都是我不對,我不該貪慕虛榮想要嫁給沐王爺,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宋詩意扶了扶額頭,她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
李玉見她不說話,又補充了一句:“嬸嬸說了,你之前也是被拋棄過的,你就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吧。嬸嬸都原諒我了,你為什麼不能呢?”
“你說什麼?”宋詩意握緊拳頭,冷冷地問道。
李玉是個沒眼色,把原話重複了一遍。
宋詩意閉上眼睛,鎮靜了好一會,卻還是沒忍住,拿起床邊的碗對準李玉的額頭砸過去:“你給我滾出去。”
李玉感覺到額頭上一陣疼痛,忙用手去摸,竟然摸了一手的血,立即扯著嗓子嚎了起來:“姐姐,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她哭哭啼啼地上前揪住宋詩意的領子:“姐姐,你這樣對我,我可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們一起去娘那裏,把話說個明白。”
李玉的血滴到床鋪上,宋詩意頗為嫌棄,她用力地推開李玉,從床上跳下來,衣服也沒弄整齊,披上狐狸毛的外袍,咬牙:“好,我們一起去說個明白。”
宋詩意也生氣了,如意不喜歡她也不至於在外人麵前這樣詆毀她,還是她壓根就把自己當做外人,李玉才是內人。
宋詩意之前一直對如意忍讓,是覺得自己之前有很多地方不好。可是這次,她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她病了那麼久,如意不僅沒有來看她一眼,還把李玉接過來,鼓搗她來鬧騰自己。
李玉捂著頭,哭著跑在前麵,一溜煙跑到如意身旁跪下來:“娘救我,姐姐要殺我呢。”
如意見她滿麵是血,唬了一跳,又見宋詩意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便認定了是宋詩意的錯。
“你說你還病著就這麼折騰,若好起來豈不是要拆了這祝家,玉兒她隻是來幫我做事的,你不要拈酸吃醋啊。”如意現在不喜歡李玉,可在兩個都不喜歡的人之間,她偏向有理的一方。
宋詩意準備好的責問之詞全數吞回,她望著如意,冷冷地問道:“嬸嬸,是不是就像青山哥說的那樣,我做得不好你不喜歡,做得好你也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