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燈火闌珊,守衛站在宮門,一動不動!
楚楓沿著宮牆,跟在敬事房小太監的後麵,朝後宮走去,路上碰到不少巡邏的侍衛,看到他都連忙避讓三分,仿佛見到了瘟疫一樣,能多遠就躲多遠。
他也是淡淡一笑,得罪了那麼多有權有勢的大官,若是跟自己有什麼牽扯的話,說不定就拿他們任何一個開刀,試想他們誰沒有拖家帶口的,太多的顧忌,又不像自己百無禁忌,就連現在也有了許多顧慮。
一人生死關係到整個大宋朝的氣運,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卻這麼聯係在了一起,不知道這是種悲哀還是幸運,或許一切都隻不過是造物弄人吧。
很快的,他在一處十分暖和的屋子裏看到了宋仁宗。
“臣,叩見皇上。”楚楓又是三拜九叩。
他總是覺得這樣跪拜真的有意思,為了表示尊敬,這也太過於繁瑣,要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豈不是延誤時機,總不至於,如電視劇中演的那樣,說到就到吧!
“楚護衛請起,這幾日辛苦你了,回來也沒讓你安生,本放你假……”宋仁宗一聲歎息。
“多謝皇上關心,微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楚楓感激涕零道。
他心裏哪能不明白這是皇家的禦權術,當大臣和睦對付皇室的時候,那麼就要學打一批,拉一批,冷落一批,如今屬於落難,不管是真擔心還是假意,反正需要用人之際,自然你越安全越好。
說白了不過互相利用而已,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就如現在這個處境,若是劉太後肯放權,對方欣然接受,那麼自己顯然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沒有人願意為你說一句好話。
世態炎涼可不是現在才有的,自古都是!
宋仁宗摸了摸自己剛長出來的胡須,對目前的形式有點頭疼,軍隊還是旁落,站在自己這邊無非是跟自己休戚相關的,至於母後那邊是個個都有實力,一旦有所不軌,自己可是岌岌可危!
至於安插在他們身邊的臥底,暫時還不能輕易暴露,這也許就是一場持續宮鬥,也有可能因為某個因素戛然而止,一切都無法預測。
“楚護衛,聽說你府中來了不少人?”宋仁宗隨意的問道。
“是的,都是微臣的朋友,借住一段時間,幫臣一點瑣碎的事情!”楚楓倒不明白怎麼關心起自己的家事。
難道是想找個人作為威脅,然後所謂的請到宮中住一段時間,這樣的話豈不是太過於無情,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什麼彼此利益相投!
當然在宋仁宗的眼裏,的確並非如此,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一個是哪裏都能碰到的侍衛,自然不是在一個等級,也需要是威脅什麼的,難道背叛了自己,那邊就能放過他嗎!隻要一想,那些對付別人的方法就是多餘的了。
“朕差點給忘了,楚護衛在京城無親無故,自從老奴走了以後,朕也想了。”提到老奴,他忍不住有些傷感。
陪伴他二十多年,就如自己的親人一樣,直到病逝的那一天,早上還泡了茶給自己,隻是那時候哪知道,他已經油盡燈枯,不久於人世。一切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就這樣陰陽兩隔!
楚楓忽然眼皮一跳,怎麼提到老奴這個名字,自己的心就極為不安呢,難道他認識,或者與自己有什麼關聯!從剛才宋仁宗的口中可以知道,自己定是與他有說不清的關係。
果然宋仁宗接下來的話,讓他猛然一震,原來是老奴把自己接進了宮,做了侍衛,隻是讓人十分不解的是,隻保護皇上一個人,其它事情可以一概不管,這豈不是十分難以讓人琢磨不透。
若是說關心皇上是他的職責,也如親人一樣照顧,可是侍衛那麼多,需要做的事情也不止這些,為什麼單獨要自己這麼做呢,難道是別有目的,還是他認為也隻有自己能保護好皇上,想想這裏麵肯定有別的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宋仁宗對自己是堅信不移,對於老奴的信任,遠非是其他人可以比擬的,可是他已經駕鶴西去,想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又遇到一個瓶頸。不知道為什麼,老奴似乎並不想別人知道自己是誰,竟然誰也沒有提起。
就連對宋仁宗也是絕口不提,自然他是不會怎麼感興趣,隻要忠心也就足夠了,對於什麼身世,除非是罪臣之後,有不軌之心,這個任是誰都不敢留的,一旦殺心已現,就是死亡威脅。
“老奴一生孤苦伶仃,竟然連一件像樣的東西都沒有,事後朕才知道,是西去之時,將所有東西散盡!”宋仁宗忍不住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