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君熠和沈凝華並排站著,臉上的表情都淡淡的,一眼看去格外的相似。
三皇子被氣的胸口發悶,眼神凶狠的從沈凝華和百裏君熠身上掃過:“好,好,你們說得對,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百裏君熠絲毫沒有將三皇子咬牙切齒的語氣放在眼中,他利用動物害別人可以,別人反擊就罪大惡極,哪裏來的歪理,哼,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受傷了算他運氣差!
百裏瑾川緊握成拳的手慢慢放開,身體裏的經脈痛的撕心裂肺,可是從他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好好地一場年宴差點成了凶案現場,百裏擎蒼的眉頭幾乎鎖成結:“都住口!”
“皇上息怒。”
百裏君熠和沈凝華也轉身行禮,寬大的衣袖遮蓋下,沈凝華握住百裏瑾川的手,在他的手心快速的寫了幾個字。百裏君熠視線一凝,微微的點了點頭。
寶座上,百裏君熠揉了揉額頭:“好了,朕會讓人檢查這些動物有沒有被下藥,這件事情就先擱置一下,好好地年宴都被攪和了!”說著,百裏擎蒼心中的怒氣越發的旺盛,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桌案上,驚得大殿之下越發的鴉雀無聲。
百裏瑾川忽然出聲:“父皇,這次年宴的表演的確是不吉利,不過,兒臣還是建議父皇不要過於追究幾名藝人的過錯。”
“嗯?這是為何?”
“回稟父皇,其實三皇弟去尋找民間藝人進宮為您表演的時候,兒臣就聽說了這件事情,當時兒臣心中也有過疑慮,不過最後兒臣還是沒有阻止三皇弟。”
百裏擎蒼將視線落下來:“為什麼?”
“因為兒臣了解到,很多百姓聽聞這些藝人要進宮為父皇表演,都覺得格外的高興,甚至很多人喜極而泣,認為父皇親近百姓,和前朝大不相同,前段時間父皇不是向百姓說明了前朝遺族的歸附,有了三皇弟邀請民間藝人這件事情,百姓對父皇的統治更加愛戴。如果父皇處置了這幾名藝人,百姓們就算是知道了這是他們禦前失儀、罪有應得,怕是也難免傷心難過。”
百裏擎蒼沉思,眼神落在幾個渾身發抖的藝人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暗光:瑾川說的不錯,他可以不在意這些人的生死,但是不能不在意百姓的想法,他們若是原本就對藝人進宮的事情抱以厚望,最後淒慘收場定然猜測紛紛,倒不如借著這一次的事情顯示皇室寬容,想到這裏他歎了口氣:
“你們都起來吧,朕知道你們也不是故意的,再加上二皇子為你們求情,這次的事情就算了,去內務司領賞錢,回去好好過個年。”
“是,草民等人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幾名藝人滿臉感激,對著百裏擎蒼三跪九叩之後才起身向外走,臨走的時候不由感激的看向二皇子。
沈凝華略微沉了沉眼眸,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的笑容:三皇子這次怕是完全為別人做嫁衣了。他叫了人進宮表演,本來是想博一個頭彩,沒想到中間出了問題,好好地表演愣是被攪和黃了,甚至還因此受了掛落。倒是二皇子三言兩語便做了人情,想來這批藝人出去之後,很快二皇子體貼百姓、心地仁慈的名聲便會傳出去,到時候,三皇子該更加堵心了。
此時,三皇子的臉色已經極難看到了極點,到這個時候他哪裏還能不明白自己白白費了力氣,還幫被人漲了聲望!陰鶩的眼神不由得落在百裏瑾川身上,恨不得用視線將他生生殺死!
百裏瑾川冷凝著一張臉,絲毫不在意三皇子的目光:“父皇,今日的年宴上見了血,這是極為不吉利的征兆,父皇天命所歸,有金龍護體,自然不怕這些血腥,可是百姓們難免議論紛紛,兒臣覺得應該想個辦法補救一番。”
百裏擎蒼點點頭:“你這話說的不錯,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百裏瑾川微微搖頭:“回稟父皇,兒臣隻是有這個想法,具體的主意還真沒想到,還請父皇見諒。”
百裏擎蒼擺擺手:“你能為父皇分憂,已經讓朕心中感覺格外的寬慰。諸位愛卿可有什麼好主意?”
沈凝華抬頭掃過百裏瑾川,等到他察覺回視的時候,已經低垂下眼眸。百裏瑾川哪裏是沒有主意,怕是心中早有成算,卻不直接開口免得出事之後讓皇上生疑,這才推脫出去,等到百裏擎蒼詢問大臣的意見,自然可以通過心腹將提議呈上來。既可以將自己的嫌疑洗清,又不做出頭的椽子,真是思慮周全。
“皇上,今日是除夕年宴,是去年的最後一夜,今日發生的事情應該是去年而不是新年。”
“哦?”百裏擎蒼聞言眼神微微一動,這個說法雖然新奇,但也有幾分道理,“具體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