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亓官雪也飛到了右手最靠近宮主高台的一個玉柱上坐了下來。
宮心月,雪婉瑩,風玉英,雨芹媚兩兩分左右站在了通向宮主大椅高台的玉階上。
獨孤博和閔嬛二女卻是站在了玉階下麵的左手位置;而獨孤博此刻卻是看向了對麵二三十丈外站在右手位置,也就是亓官雪玉柱下的一個二十出頭模樣的蒙麵女修,穿著黑色的緊身衣,將其玲瓏的玉體凸顯得恰到好處,如果她背上還背負著一柄日本刀,獨孤博定然會認定此女乃是日本忍者來著。
此女目光如炬,看到自己正在打量她,當即目露殺機,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自己,也就不再理會。
獨孤博大凜,對方身份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概爐鼎境的修為,看其模樣卻是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意思。
在這些人表麵上歡迎了亓官婉兒這位少宮主回到紫元宮後,那白碧絲卻是開口朗聲道:“大長老,你說這一個大宗門,若是失了法度,還如何能夠以法度服眾;而若是一宗掌門親自違背法度,那麼這法度是否如同虛設。
我宗自古就有不接受男弟子的傳統,今日少宮主和太上宮竟然公然帶著一個男子到我玉瑤城,辱我聖地,不顧組訓,豈不是大大的...”
她想了半響,最後才吐出了“不妥”二字來;但卻是神情十分激動。
獨孤博心中暗叫糟糕,這該來的還是要來;當初是那亓官婉兒和宮心月親自請自己來這紫元宮,仿佛十分有信心;如今到了紫元宮卻是這種哭笑不得的情況,他倒是覺得有些無可奈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對麵玉柱之上坐著的楊竹筠緩慢地睜開了雙眼,帶著一絲慈悲之態說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萬法皆有尺度,此法為自然無上之大法;對於宗門而言,有法度可循,自然可保一宗昌盛。自然之大法乃是無極生成,妙不可言;但宗門之法,卻是人為壘墊,總有可錯的可能性。
所以我宗門上古以來,宗門法度前前後後改了數遍,恐怕也已經和創派之人的法度相去甚遠,但因為我宗後人審時度勢,不抱死法,而抱活法,方才讓我宗昌盛至今。
不知白長老是否覺得老尼說的對?”
獨孤博聽之,頓時對這位楊竹筠前輩生出了無限敬佩之意;看來這紫元宮還是有有見識的人,心中對這位長輩生出了幾分親切之意來。
那白碧絲卻是聽得麵色越來越不好看,在大道理看來,這位楊竹筠說得是頭頭是道,沉吟了片刻後,說道:“大長老說得自然是無上之法,但現實實行起來,還必須以現存法度來判理。若是法度時時刻刻都在變化,那還不如沒有法度,人人都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的待遇,這般又如何總覽一宗事物。
況且不接受男弟子這這條古訓亙古不變,自然有著它的道理;難道單憑大長老的一個審時度勢就能夠改變這條古訓,為少宮主這丫頭大開方便之門嗎?”
“白長老!少宮主就是少宮主,你若是在少宮主後加上個丫頭二字,難道是想淩駕於少宮主之上嗎?”
楊竹筠雙目一眯,慈祥之色頓收,怒喝了一聲。
聽得那白碧絲身子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顫。
“是,是,是!大長老教訓的是,剛才妹妹卻是口快了一些。”
獨孤博心中一震,看來這楊竹筠在紫元宮的地位比他想象的還要重要的多,有著這樣一位重量級人物保自己,要呆在玉瑤城應該是不成大問題的。
隨即,楊竹筠方才說道:“妹妹以後切莫再對宮主不敬,這一次我就算原諒你了,下次絕不容情。”
沉吟了片刻,楊竹筠又說道:“剛才妹妹所言,卻是有幾分道理;可是這不接受男子進入玉瑤城,在百餘年前就給打破了,當年天池前輩拯救了太上宮與危難,也相當於拯救了我紫元宮於危難。
此事,老尼到現在還是曆曆在目,而太太上宮也因此下令,特許天池前輩在玉瑤城與太上宮成婚,並留在了玉瑤城百年,直到前輩飛升上界。
難道妹妹對於此事絲毫不曉得嗎?
這位少年乃是我門聖寶紫霞劍劍主,於我紫元宮有著直接利害關係,將他留在玉瑤城,說不定百年後,就有一位不世劍修出世。
難道就因為不得接納男子進入我玉瑤城,而將這個大大的機緣放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