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軒玉兒右腿的群衫拉開一看,一塊布將她腳受傷的地方包裹了起來,且血色呈現黑紅之色,看來軒玉兒在昏迷過去之前,已經處理過傷口了。
獨孤博抱著軒玉兒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下來崖,回到了小木屋中,將她放置在了床上後,又到了山洞裏尋來了各種解毒粉和丹藥。
她當即將當年種在軒玉兒身體中的“九日蝕心丹”的毒徹底驅除;並用內力將她身體中的毒逼到了右腿傷口處,用嘴將這些毒慢慢吸了出來。
喂食了軒玉兒各種丹藥後,自己也服用了一些。
隨後的兩日裏,獨孤博對軒玉兒照顧無微不至,親自熬粥,又定時給她包紮和換藥,喂其魚粥。
軒玉兒在第三日的時候,頭開始冒汗,且噩夢連連,口中時常叫喊著“丁先生”,獨孤博心中十分絞痛,看著軒玉兒慘白和痛苦的臉色,唯有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在這個世上,她已經成為了他心中唯一的依靠;而自己又何嚐不是她心中唯一的依靠了,她始終將自己當成了親身父親;而自己卻是始終難以放下對她的懷疑,想到此處,獨孤博自責悔恨不已,想著這次待她好起來,定會如一個真正的父親對她。
就這般,獨孤博整日看著軒玉兒,困了就在床旁的木椅上依靠而睡,醒來就為其把脈,換藥,和擦拭四肢和臉上的汗珠。
如此整整過去了七日,軒玉兒方才第一次睜開了雙眼,神智清醒了不少,可是還是異常地虛弱。
看著獨孤博那仿佛老了幾歲的容顏,軒玉兒頓時熱淚盈眶。
獨孤博心中高興有餘,卻是憤恨道:“為何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若是我玩到一個時辰,恐怕你就永遠死在那裏了!”
軒玉兒張了張嘴,微弱地說道:“我...這些年...研習醫書...發現了古人...有一張絕傳的藥方...對於丁先生的筋骨...有著奇效...所以...我一直...想要恢複這殘方的本來麵目...經過一年多時間...我終於推演出了這藥方殘單。
卻發現...裏麵有一些古書記載的奇藥古名和今名...”
說道了這裏,那軒玉兒因為太累困,又沉沉睡去了。
獨孤博看著軒玉兒,哪裏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才會到深山采藥遇險的;心中感慨萬分,將其緊緊擁入了自己懷中。
接下來的兩三月中,獨孤博經常抓一些野味為軒玉兒熬湯喝,軒玉兒在無微不至的關心下,漸漸好了起來。
她初時時而昏睡時而清醒,但明顯感受到了獨孤博對她的關懷之情,心中感動和感受到了極大的幸福感。
這一日她能夠出得小屋,曬曬太陽,正巧遇到父親捕魚回來,道:“父親,以後不用再為我熬魚湯了,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你還是多吃一些東西吧,這段時間,父親也辛苦了。”
那獨孤博初時愣了一下,隨之卻是心中一陣暖意流過後,道:“你呀,被九曲蛇咬過後,其餘毒會潛藏在體內很長一段時間,你需要大補身子,這般才能夠恢複地快些。”
“我知道了!”
“嗯!我先將湯給你熬好,你曬完了太陽,就記得早點兒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說罷,也就進屋了;但二人心中都是慢慢的幸福。
這一聲父親,這一句好好休息看似極其簡單,但二人明白,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層隔閡就此徹底打破了。
半年後,軒玉兒徹底好了起來,獨孤博也就和她商議著軒玉兒在病重之時所說的那對獨孤博筋骨的恢複有著奇效古方來了。
獨孤博頓時覺得這位女兒對於岐黃之術有著驚人的領悟之力,佩服萬分,連他也覺得由軒玉兒推演出來的古方對他必定有著更大的用處。
於是接下來的一兩年間,獨孤博和軒玉兒二人易容後,離開了聖雄寺後山,四處尋找著藥方上的藥材。
不知為何,自從軒玉兒受傷之後,獨孤博每月初五的頭疼症卻是好了不少,他自己都能夠明顯地恢複不少理智,每次要發作的時候,就會遠遠離開軒玉兒,選一個無人之地靜坐,直到這日結束後,方才回到軒玉兒身邊。
對於獨孤博為何會在初五這天頭疼發狂,獨孤博從未給軒玉兒解釋過;而軒玉兒也從未主動相問過。
軒玉兒知道,這恐怕是獨孤博內心最大的痛楚,所以根本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