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魯高又露出那副讓人無法猜其心思的表情,玩味地看著她,惡作劇般地問:“哦?真的什麼報酬都會給?”
星歌不知他想要什麼,隻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人類除了金銀財寶還會要別的東西嗎?她那顆小腦袋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些。
達魯高彎下身子,趨近她的臉,用一種對女人十分具有殺傷力的口吻說:“如果,我想要你呢?”
星歌沒有聽懂這種曖昧的語氣,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問:“父王很疼愛我的,你不能把我當成寵物來養,父王說,我們魚人族是有尊嚴的種族,不可以被外族歧視,不如,你換一樣吧。”
聽了她這種回答,達魯高不知她是真傻還是在故意裝傻,氣得笑了出來,“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和我談條件?”
星歌瞪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天真地回答:“知道啊,你剛才不是說了,你是莫查德船長嗎?”
繼續裝傻?莫查德才不相信自己的“鄰居”居然會沒聽說過他這號人物。他狀似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問:“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是莫查德船長,難道,你沒聽說過末日艦隊嗎?”
星歌茫然地搖了搖頭,善良的她怕傷害了達魯高的自尊心,又急忙解釋道:“我們魚人族常年生活在海底,對陸地上的人和事都了解很少的!末日……末日艦隊是幹什麼的?是專門抓壞蛋的皇家衛兵嗎?”
在星歌眼中,救了她的一定是好人,那些抓她去賣的就一定是壞人,好壞很容易就被界定出來了。
提起皇家侍衛,達魯高重重地哼了一聲,負手扭過身去,似乎不太高興。
糟糕,他真的生氣了!星歌為自己的孤陋寡聞而懊惱不已,為了哄他高興,好同意放自己走,星歌趕緊道:“你別生氣,隻要你給我講一次,我就一定能記住!不信你試試?”
這麼簡單的事,講一次誰會記不住?達魯高無語。
看來她是真的沒聽說過自己,達魯高覺得,非常有必要讓她了解一下自己的威名,於是鄙夷地道:“皇家衛兵是什麼東西,他們也配跟我末日艦隊相比?我的末日艦隊可是無往不利的海盜艦隊,人人聞風喪膽!”
“海盜?海盜又是什麼?”星歌可沒聽說過這個詞,以海厄斯國王對她的寵愛,這種危險而恐怖的詞語絕對不會傳入她的耳朵。
“你連海盜都不懂?”達魯高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根本無法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單純無知的人,不過心底卻有個聲音在悄悄地說:這樣的人似乎很可愛?起碼對於達魯高來說是這樣的,他已經厭惡透了那些虛偽狡猾的人!
星歌老實地搖了搖頭,生怕他再生氣,趕快說些好聽話來哄他:“雖然我不知道海盜是什麼,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你又是海盜,所以海盜一定是好人!”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達魯高覺得心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輕輕扯了下嘴角,笑得有幾分苦澀, “好人?如果殺人越貨也能算是好人的話,那我也許可以勉強稱得上是個好人。”
星歌看他那副樣子,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點難過,隻是輕輕地搖著頭,不知該說什麼話接下去。
達魯高向她走近幾步,指著自己衣襟上的血漬,自嘲地道:“看到了嗎?這些是無數人的血染上去的,到底曾有多少人死在我手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還敢說我是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