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嗎?”雲峰,走到雲澤身邊。
“我感覺到了,”雲澤道,“來自金屬的歡悅。”
雲峰欣慰地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也盡皆舒展開來,“能把你那小黑錘借我看看嗎?”
“這……”雲澤猶豫了一會兒,“好吧。”他將錘子遞了過去。
雲峰接過黑錘,出奇的是他沒有問黑錘的來路,粗糙的,布滿老繭的手掌撫摸著錘身,還有那一條極小的裂縫。
“爺爺?”雲澤問道。
“澤兒,看好了,”雲峰突然大喝一聲,將那塊鐵母扔進了黑色熔爐裏,踩起鼓風機,很快鐵母變得通紅,立刻又被他拿出來,放到鐵砧上,小黑錘掄起,“鏘鏘鏘”砸下,老人紅光滿麵,鐵母在他的錘起錘落之下,不斷變化著形狀。鍛造之中,小黑錘表麵泛起淡淡的黑光。人錘默契無間。
兩分鍾後,那塊堅硬的鐵母竟然變成了和紙片一般薄,然而溫度依舊很高。雲澤在一旁看呆了,真樣精湛的技術他隻在曾祖身上見到過。這個便宜爺爺真是深藏不露啊!
再次錘鍛了一會兒,雲峰將一點暗紫色粉末灑在了鐵母片之上,繼續鍛造著,原本銀色變幻成淡紫色。
再次將其投入熔爐——此時鐵房裏的溫度不亞於桑拿房。雲峰依舊不受影響。十秒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鐵皮再次被夾出,此時雲峰從工具架子上取下一個小巧玲瓏的鐵鑷子,一邊錘擊,一邊用鑷子卷曲著。這項技藝叫做“修真法”沒有幾十年的基本功是難以練成的。
雲澤仔細地看著,目前他還沒腦補出爺爺要打造什麼器物。
卷曲錘擊之下,鐵母片逐漸成形,赫然是一個小管子,再次經過細致鍛造,就成了一支雕刻筆。
“好厲害!”雲澤不禁歎道。
雲峰一笑,旋即從他那啥都有的工具架上取下一個刻刀,在筆身上雕刻出一圈圈精致的紋理,紋理之間環環相扣,盤根錯節,赫然成就了一個小型陣法。這……這一境界已經不是普通鐵匠能具備的了,雲峰……他竟是一個鍛造師!
“爺爺!你竟然是一個鍛造師!”雲澤驚訝地喊出聲來。鍛造師在聖靈大陸相當於鐵匠的升華,鐵匠隻是單純的鍛鐵,鍛造師是以靈鍛金,所以要想成為鍛造師就必須成為一名靈師。
鍛造師遠非鐵匠所比,也不是常人能當,這個職業真的就是香餑餑了,光是一階的靈器就能賣出上千金幣。
雲峰點了點頭,眼睛裏閃過一抹黯然:“孩子,你想成為一名鍛造師嗎?”
“當然,”雲澤脫口而出,要想在這個世界實現抱負這是一個最快的途徑了。
“好!哈哈!”雲峰爽朗一笑,然後把手往邊上的牆上一按,那塊轉立刻凹了進去,露出一個暗格,暗格裏有一本古樸的羊皮書,書很厚,年齡好像很大了,紙邊角上都呈現一股明黃。
雲峰將書去取,眼睛在上麵注視了一會兒。
“爺爺,這是什麼?”雲澤問道。
“雲家《鍛造大綱》,”雲峰道,“身為雲家子弟,你要時刻記住鍛造是我們的本職,雖然家道中落……”說到這老人臉上浮現出滄桑無奈的神情。
“爺爺……”雲澤叫道,他不知道雲家從前有過什麼輝煌,也不是道現在為什麼淪落到這樣以打鐵為生的地步,不過從雲峰的臉上他依舊看出了老人家有一段幸酸的過往。
“你是個好孩子,”雲峰將《鍛造大綱》和那隻雕刻筆交到雲澤手上,“千萬不要沒落了我雲家的名聲。”
“恩,”雲澤鄭重地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既然是雲家的人,該肩負的責任就得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