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新貴環視著眾人,嘴裏念著:“一,二,三……六,探長!和你在一塊的那個殘疾人呢?”陳有點兒著急了,他飛速地跑進附近的一座高層,沿著樓梯爬爬爬,爬到樓頂,跑到頂邊,全神貫注地盯著每一條街道。找啊找,找啊找……終於發現一個,阮氏清!他從一家商店裏緩緩地出來後,又向另一家走去。那羅維呢?陳又向另一樓邊跑去,可沒跑幾步,突然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因為似乎前麵有什麼東西在拉著自己。
樓底的人望著探長,感覺他好奇怪,就像百米衝刺一樣向頂邊疾奔過去,陳探長刹不住了,他的下身結結實實地撞在安全牆上,一個跟頭,頭衝下墜了下來,“啊啊啊啊!”一聲悶響之後,四下鴉雀無聲,腦袋被砸癟了,連哆嗦都沒哆嗦,鮮血登時四散開來。而現在的時間還沒到中午十二點。
看到陳探長腦漿迸裂的慘死狀,所有人都呆若木雞,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陳探長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大家。“這隻是個玩笑,對嘛?”溫嶺東依舊沒有緩過神來。“這隻是個意外,沒錯的。”李曼文早已雙腿一軟,坐在地上,伴隨著哇哇聲,淚水不斷地往外流。長這麼大,她從沒見過有人死在自己麵前,桃新貴扶著她,頭微微地轉向了一側,不去看那具屍體。而夏美抓著李森的胳膊,和他一樣,半張著嘴,望著那位趴在地上,才和自己相處了幾日的新朋友。
而此時聽到慘叫聲的阮氏清也回來了,老遠看到攤在地上的大片血跡,他的手開始抖個不停,連拐棍也跟著顫起來。緊接著,羅維也現身了,手裏拿著一些做菜用的香料。他緩緩地走進人群,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事故,想問,但顯然現在不是時候。
天突然陰了下來,冷雨說來就來,淅瀝瀝,如牛毛般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找了塊白布蓋上陳探長後,李森,桃新貴,羅維,溫嶺東四人便麵無表情地把死者抬走了。其餘人第一時間回到了公寓。
公寓裏,夏美向劉師訴說了事情的經過。劉師感到很奇怪,問道:“你真的親眼看到他自己衝了下去?”“嗯。”“檢查過屍體了嗎?”“李森仔細看過,沒有任何發現。”“那等他們回來在說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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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廳裏,亂成了一鍋粥,阮氏清大聲叫道:“一個人怎麼可能自己往樓下衝?”溫嶺東道:“誰知道他哪根筋斷了?”桃新貴道:“自殺也不是這個路子啊!”羅維道:“現在領隊沒了,而且是出了人命,還做什麼遊戲啊?”突然李森大喝道:“有人殺了陳探長,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他。李森一語中的,說出了大家的心聲,說出了他們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有人在這裏,在這個島上!”李森張大嘴,一句一字地大聲說道。激動的他振這手臂,忽地在李森身旁發出嘣的一聲,像是一條扥緊的線突然斷了。劉師陡然一躍,落在李森身邊,從上到下,認認真真,用眼去觀察,用手去感觸,但卻沒有任何發現。那根神秘的繩子就像流星一樣,轉瞬即逝。
桃新貴道:“哇,好俊的身手!”劉師道:“這像是一個資訊,一個通知。”他緩緩直起身子,猝然,感到頭發絲觸到了什麼東西,登時刹住身體,小心翼翼地又蹲了下去,退了一步,站了起來,當他想看個明白的時候,那條線又消失了。溫嶺東笑道:“你幹嘛呢,哥們兒,怎麼還跳起舞來了。”劉師道:“嗬嗬,剛才有點兒低血糖。”
羅維道:“資訊?你是說又要死人了,不會這麼嚴重吧,我可從來沒有過什麼仇人。”
李曼文道:“咱們趕緊離開這個不吉利的小島吧,我想回家。”
“不能用網絡,不能用電話,又沒有船,我們怎麼離開這裏?”溫嶺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