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翠綠的箭身上綴滿了無數的細小顆粒,在陽光的照射下,光線四射,嗖嗖的飛在空中,引來一片彩虹光暈,看不清它的所在。
胡津銘自然也看不清。而那支箭對胡津銘看不清它尊容的事耿耿於懷,以一種不射那小子不罷休的大無畏精神,繼續向前快速飛馳。
被裹的連動都不能動的胡津銘除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腦袋被射穿外能幹什麼?比如,他可以閉上眼。
死亡有時離我們是如此的近,似乎像一直都站在我們身邊的脾氣暴躁的老頭,隨時都可能伸出他那幹瘦的手扼住我們的脖子。可扼住胡津銘脖子的暫時還不是死神的手,隻是那飛舞的藤曼。
那就有機會,即使那藤曼是按包粽子的標準纏的自己,即使自己不能用攻擊性魔法,即使那看不清位置的箭隨時都可能射在自己頭上。但還有機會,自己還沒有死。
胡津銘大腦飛速旋轉著胡波在“煉氣”裏的話,“氣,即是呼吸,但要按一定功法呼吸。‘炁’是人體最初的先天本源,煉氣最終目的就是要用‘氣’聯通先天的‘炁’,調身,調氣,調心。”
胡津銘真的閉上了眼,調整呼吸,引導氣流遍全身,感受先天本源--炁的存在。突然,心裏一陣悸動,一股浩大的力量從他身體裏爆發出來,將渾身的藤曼炸成碎片,連那柄就要射中他的箭也化作芥粉。當然,他的衣服也沒幸免。
渾身赤裸的胡津銘覺得似乎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已張開,都可以呼吸,清新的空氣源源不斷的湧進身體,鼻子反倒成了裝飾。他還沒來得及陶醉,就發現了一個嚴重問題。
現在的胡津銘不僅是在半空,而且還是光著身子倒懸在半空。可他現在還不會飛,隻好重重的摔了下去。
說是半空,其實也不很高,但這一下摔的很重,胡津銘掙紮了一下才爬了起來,使勁揉了揉後背,準備從空間戒指裏拿一件衣服穿上。
巴爾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隻見他兩手抓住長弓的兩頭,用力一拉,一把軟劍從木殼裏拉了出來。一陣綠色光芒亮起,巴爾的身影竟憑空消失了。
胡津銘雖然有些吃驚,但覺得光著身子楞在那有傷大雅,慌手慌腳的翻出一件白色長袍披在身上,衣服口袋裏麵還放著一盒香粉。
他剛係上腰帶,正準備扣上前襟的扣子,突然後心感到一陣陰冷。
隻聽呲的一聲,胡津銘清晰感覺到貼著肋骨插入後背的冰涼劍鋒。但他動都沒動,連臉色都沒有變,打開那盒香粉向後扔了過去。
隨即身後傳來一聲恐懼的大叫“胡津銘,你用毒!”
陰冷的冰涼瞬間消失,一陣火辣辣的感覺遍布整個後背,左腳也趁機傳過來一股刺骨的疼痛。
但胡津銘還是轉過身,身上白色長袍的後襟很快變成了紅色,看著身上灑滿香粉麵容扭曲的巴爾,咧嘴一笑,平靜的說“你聞聞,多好的山茶香,本來是我五弟想讓我替他送人的,估計他現在沒送的心情了,沒辦法,就送給你吧。”
聽了胡津銘的話,巴爾的臉色差點變成
綠色,惡狠狠的瞪著胡津銘,那一劍明明能刺穿他的心髒,卻因為那盒香粉,斷送了大好機會。
而剛才胡津銘引起的巨大爆炸聲自然驚醒了很多人的好夢,空氣中彌漫著山茶和艾草的清香,很多人從乳白色的帳篷裏跑了出來。巴爾“戀戀不舍”的望了胡津銘一眼,抹掉劍鋒上的血,將軟劍迅速插回弓裏,消失在一片香氣中。
胡津銘的臉色變得像他的長袍一樣慘白,嘴唇不停的打著顫,搖搖晃晃的想往前走,結果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胡津銘慢慢爬起來,周圍的一切似乎被一層白紗覆蓋,眼前的景物慢慢變的模糊。一個高大的男人憑空出現胡津銘麵前。
不等胡津銘顯露驚訝,那男人便從懷裏掏出一個木盒,塞到胡津銘手裏,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你一直向前走,把它交給一個白頭發的人,不過,一定要在他死之前交給他。不然…嘿嘿”
胡津銘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一步步向前走去,眼前依舊是一片白色的朦朧。不知走了多久,果然看見一個白頭發的人背對這自己躺在地上。
胡津銘把盒子放在他的身邊,用手拍了拍他。那個白發人突然轉過身,噗的一笑,說“你來晚了,我已經死了。盒子你留著吧。這個層麵…嘿嘿”
不知為什麼,他的話讓胡津銘聽的毛骨悚然,後背變得一片冰涼,一聲驚雷讓胡津銘猛地睜開眼睛。
粉紅色的幔簾飄著紫櫻花的清香,胡津玉正拿著一個銀色的杯子,低頭關切的看著他。
原來是場夢,真是一場真實的夢。胡津銘重新閉上眼,舒服的把頭整個陷進枕頭裏,舒展了一下身子,結果後背的傷口讓他疼得差點喊出來。
胡津玉趕忙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摸了摸胡津銘的頭,問“四弟,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告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