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的智者,入世的強者,寥寥十字便概括了江湖,雲岡市江湖有南帝之稱的康富民,入江湖時是強者,在江湖折騰出風雨後企圖歸隱,卻被紅色風波扯下水,然後樹倒獼猴散,康家的地位衰退,跟從康富民的團隊也土崩瓦解,個個要舉旗自立。
人一旦成為集體,難免不顧禮義廉恥。
事情隻是不同,不分是非,張穀神自認為不是強者智者,但始終保持一顆對生活抱有熱情的心,銘記“知行合一”四字,有人說過提高生活品質就得定期扔東西,張穀神認為提高個人高度要定期填充腦子,別人扔東西,張穀神就補想法,把成功歸於環境,把失敗歸於自身,一顆對生活謙卑敬畏的心,讓張穀神的路越走越遠。
擦槍喝酒看姑娘的生活,李元芳和張穀神都向往,但前者能承受最壞,而後者則是追求更好,心境的不同造成兩個人對生活的態度也有所不同,追求最好,承受最壞,張穀神握緊手中的人脈關係,不但要堅持還要肯拚。
林懷野自從失去左手小指後,心中一直鬱鬱不樂,心中更是把雙刀山鬼定義為頭號必殺之人,許單刀的死亡讓林懷野唏噓不已,四分同情六分惋惜,一個武人成為廢人簡直是生不如死,雖然林懷野表麵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內心中對喬當國的結,還是沒有解開,康家分崩離析之際後院起火,看似溫潤如玉的蘇小妹成為了康家產業的武則天,而一直被外界看好的魏家母子卻淪為窘迫,一個後半輩子坐上了輪椅,一個精神抑鬱神經兮兮。
當張穀神和李元芳趕到康家,康家別墅客廳坐著武則天蘇小妹和一臉倦態的魏心如,李元芳坐在院外閉目養神,歐陽藏峰獨自抽著悶煙,這個隻抽紅雙喜的老人最近心情糟糕,一是康家的突變,讓老人心力憔悴,二是愛徒林懷野鬱鬱不樂有礙武道修為,武人最忌心境損壞,林懷野的心境無疑已經被破,林懷野心結不解久而久之會有每個武人都忌憚的心魔,武人的心魔可比修道之人的禪魔可怕的多,後者在於放開執念,前者可是會損壞筋骨的。
“武人沒有犯禁之心,此生無趣。”歐陽藏峰拋給李元芳一根紅雙喜,後者把香煙夾在耳間後微微點頭。
“拳師與拳侍也在一念之間,歐陽爺爺的拳腳和我家裏的老頭子一樣如數家珍,隻不過我家老頭子把拳腳帶進了棺材,遮天手二十四式我也就學到十八式,其他招數都是江湖中的野路子,我這輩子成不了拳師,隻想老了多活幾年好好看看將來的江湖。”李元芳閉著眼微微道,裴東往的一招讓他吃了大苦頭,本以為壓下去的逆行氣血,久久不能平息反而更加洶湧的氣勢。
“嘿嘿。年輕的時候自然是拳侍,受拳腳支配,老了看開了就是拳師,看明白了就是宗師,帶進棺材自然有帶進棺材的原因,有些東西不能存世,存世便會給後人帶來凶禍,據說遮天手根源來至太平天國的北王韋昌輝,由於二十四式殺機太重,所以一代隻傳一人,尤其是遮天手後六式,刁鑽毒辣欠缺武德,帶進棺材也是好事。”歐陽藏鋒實話實說絲毫不顧及李元芳的感受,老人的直言不諱的提醒李元芳要有武德。
剛健有為,貴和尚中。
“也許歐陽爺爺是對的,這個江湖武道佳讚的宗師不多,能留下來的老人家都是看破世事的高人,江湖不能缺少你這樣的高人做引路燈。”李元芳微微道,歐陽藏鋒對遮天手的直言不諱一針見血是不爭的事實,李元芳也不會刻意的反駁,畢竟舔刀口過日子的他和半隱世的歐陽老人處境不同,一個將來要爭,一個以後要安。
“人不老就是違背了天理,天理難容,所以一切隨緣,我也會帶著三招兩式進入棺材。”老人坐在搖椅上看著月光微微道。
歐陽藏鋒修的是武功,李元芳練的是武術。
康家別墅客廳內,風韻猶存的蘇小妹一身簡單便服,褪去了職業套裝,蘇小妹少了幾分女強人的高冷霸氣,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這個智慧和美貌集於一身的大美人端坐在沙發上,勻稱渾圓富有彈性的大腿根部與纖細腰身緊繃出一個誘人弧度。蘇小妹的臀部,商女的胸部,都是雲岡市男人夢寐以求的想要褻瀆把玩的夢想,這也是刁民張穀神一而再再而三拍打康采薇挺翹臀部的原因。
魏心如佝僂著背坐在蘇小妹身旁,兩眼無神,臉色也少了當初的紅潤,多了如李元芳臉色的蒼白,更讓張穀神接受不了的是當張穀神落座時,魏心如的眼睛死死盯著張穀神的臉,嘴角微微抽搐喉嚨裏發出呢喃,“老康你回來了,你回來了……”如此重複,魏延被暗殺知道真相的張穀神和蘇小妹臉色雖然平淡,但心中早就七上八下,一個曾經有過致殘魏延想法的年青人,一個動手讓魏延終身殘疾的瘋女人,麵麵相覷,其中的痛楚和無奈不言而喻。魏心如的重度抑鬱預示著康家淪入蘇小妹之手,在魏心如被保姆強行帶進房間後,“狼狽為奸”的兩人如釋重負,蘇小妹哀歎一聲,然後抬手理一下耳間的碎發風情萬種。
“穀神,上次與孫癩子發生衝突後,孫癩子沉寂養傷,現在孫癩子傷好後,開始了新的動作,一直對京朝地產采取一言不發的他,最近開始和錢串子合謀自立山頭,並且在京朝地產的股份也有變相轉讓的苗頭,奪康家的場子,變賣康家根基,簡直是對康家動軟刀子,隻要一個人得逞自立山頭,其他人都會效仿紛紛揭竿而起。”蘇小妹遞給張穀神一杯茶水,其實她想知道突然消失的喬當國究竟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