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禪之人有禪病,習武之人有悲魔,平凡之人有相思,禪病悲魔相思皆為執著的心結,相思總是似有還無,細如遊絲卻無孔不入,看似平淡無奇卻心有波瀾,刻意忘不掉,讓人黯然傷神到茶不思飯不想,什麼都不想做,隻想靜靜的呆著,心裏想著某個自己得不到卻忘不了的人。
陳惜嬌淚眼朦朧的看著那個掄椅子摔板凳的身影,熟悉中帶著三分陌生,在張穀神登上二樓的那一刻,陳惜嬌抑鬱的眸子便綻放出平時沒有的璀璨光芒,這些安然都看在眼裏,張穀神不用自報姓名,安然也知道那個平頭男是該挨千刀萬剮的張穀神,安然雖然第一次見到張穀神,但在認識陳惜嬌一個月後,心中已經把張穀神列入黑名單,安然和張穀神雖然沒有任何交際,但一個讓青梅竹馬相思成疾的男人,就算再完美也被安然定義成渣男,事實上見到張穀神第一麵,安然心中是失望的,平淡無奇到乏味,跟身材相貌都出眾的蔡天明相比,張穀神簡直被甩出好幾條街。
小道消息說,讓陳惜嬌相思成疾的男人,在雲岡市地下江湖算得上一號人物,是江湖混子爭相效仿的對象,但安然從蔡天明哪裏得到的“內幕”消息是,張穀神和雲岡市康家的二姨太蘇小妹有染,兩人狼狽為奸陷害康家正主康富民後,便用手段逼宮,讓康家太子爺坐上了輪椅,讓康家的大姨太魏心如失心瘋,暗殺康富民舊部上位後,和東郊一個叫馬彥秋的女人關係不清不楚。
安然站在陳惜嬌身後,心中突然有一個荒誕的想法,那就是被打趴在地的秦紹清突然武神附體,瞬間開掛把張穀神以及張穀神的裝逼保鏢一起瞬秒,她看不得陳惜嬌受委屈,安然要保護陳惜嬌,這是她在見到陳惜嬌獨自一個人下雨天在操場打著傘踩雨坑時就下的決定,這個丫頭太幹淨,幹淨到連安然都對這個淒美卻漂亮的姑娘動心,所以陳惜嬌去圖書館,安然就跟著,陳惜嬌一個人散步,安然就跟著,陳惜嬌想某個挨千刀的家夥流淚時,她就借給陳惜嬌一個肩膀,然後一起喝醉,罵某個人王八蛋,但罵著罵著陳惜嬌就抱著自己哭起來,安然一直好奇張穀神有什麼魅力,甚至有想過主動接觸張穀神,然後以身犯險考驗一下這個讓陳惜嬌朝思暮想的男人。
“陳世美,負心漢,渣男。”安然漂亮的大眼睛盯著上竄下跳的張穀神罵道。
“然然!”陳惜嬌哭紅的桃花眸子看著安然,後者一臉心疼的給陳惜嬌道歉,嘴上說著不該誤解張穀神,心裏咒罵張穀神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出門被撞死。
“陳惜嬌,你對張穀神這麼好,我都吃醋了。”安然微微道,然後抓住陳惜嬌的小手,“看到他高興了吧?”
陳惜嬌笑著點點頭,眼眶再次濕潤。相思既是悲魔,不瘋魔不成活。
和陳惜嬌一樣發瘋的還有張穀神,秦紹清被張穀神打的暈厥,然後再被打醒,再被打的暈厥,張穀神儼然是要把秦紹清活活打死,秦紹清這個在桂西地下江湖被稱為小皇帝的寵兒,遭遇到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刁民張穀神也是命數,康采薇受重傷後,張穀神便暗自發誓不讓自己在乎的女人受到任何傷害,加上蘇妲己的有意打壓和羅英雄的有意刁難,以及和好友林懷野關係近乎斷絕,張穀神的心中存著滔天怨氣,秦紹清這個時候殺出來沒錯,錯在秦紹清打了陳惜嬌兩個耳光,這兩個耳光打在陳惜嬌的臉上,卻痛在張穀神的心裏,陳惜嬌日漸消瘦讓張穀神心生內疚,內疚到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酒吧地麵充滿血跡,秦紹清身上多處骨折是鐵定的事,李元芳饒有情趣的喝著酒,把玩著手中的硬幣,他不怕張穀神打死人,他就怕張穀神心中怨氣淤積成病,一直看好戲的繞雙笙終於按捺不住,操起一瓶酒邁著步子就走向張穀神。
“你再打他一下試試!”繞雙笙憤怒的對張穀神說道,看著還喘著氣的秦紹清,繞雙笙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
張穀神抬起一腳踹在秦紹清的漂亮臉蛋上,美人徹底被摧殘了,這對秦紹清來說無疑是被一個男人當眾羞辱糟蹋,秦紹清充滿血跡的臉蛋貼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依然狠狠的盯著張穀神,秦紹清打女人是可惡,但好歹被張穀神掰命糟蹋時,沒有一句求饒和喊疼。
“嘭”繞雙笙一酒瓶砸在張穀神的頭上,張穀神抬起一腳踹在秦紹清的頭上,繞雙笙抬手抽了張穀神一個耳光,張穀神狠狠的踹了秦紹清兩腳,秦紹清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再來!”張穀神眼神突然冷烈,如一把寒冷的刀鋒。
繞雙笙剛要抬手再打張穀神一個耳光,但看到張穀神眼神的變化後,繞雙笙突然退後一步,精神上終於被張穀神這個眼神擊潰,妖刀,繞雙笙感受到張穀神的眼神冰冷後想到的兩個字,“我讓我爸殺了你!”繞雙笙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