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麵生,鬢霜白,下山猛虎點燈台。機場高速上的一場截殺,讓桂西皇帝繞天弓倍感焦急,掌上明珠和義子都被張穀神用強硬的手段劫持,這場劫持看似平淡,但對繞天弓來說卻非比尋常,一是江湖地位被一群宵小之輩輕易撼動,二是自己最在意的兩個後人落入張穀神的手中福禍不定,雖然張穀神對繞雙笙沒有動手,但對繞天弓來說,這場並不高明的劫持是他生涯中最狼狽的,當年聞名南北的大梟雄李青山,都沒有讓繞天弓如此狼狽過。
繞天弓和張沐聲從機場高速回到雲岡市後,便開始各自行動,兩人的計劃很簡單,軟硬兼施,張沐聲去遊說突然翻臉的張穀神,繞天弓直接從桂西搬運助手,張穀神不吃敬酒那就吃罰酒,繞天弓要讓張穀神等人知道,惹毛了桂西皇帝的後果是萬劫不複的下場。
而讓繞天弓恨之入骨的刁民,正和吳百裏等人盤腿坐在水生茶館大吃大喝,秀水酒吧在蔡英姿的打理下算是恢複平靜,不過陰三出事後,秀水酒吧掛上了正在維修的牌子,張穀神現在的經濟來源,除了東郊的秀水酒吧,還有對康家地下產業的抽成分紅,雖然隻有兩成,但足以讓張穀神在一年內進入百萬身價的行列,除去吳百裏等人的吃喝等雜費,張穀神算下來自己來雲岡市的目標已經實現,不過這些錢不是隨拿隨用,這讓張穀神頗為頭疼,自己開著那輛頻頻被撞維修的帕薩特也就算了,吳百裏和李元芳等人隻能開二手捷達,東北辭秋入冬後,那叫一個冷冽,說話的白霧比抽煙還濃烈。
水生茶館的榻榻米上,張穀神和吳百裏五人圍坐著一張小圓桌,圓桌上是東北家常,地三鮮,酸菜餃子,醬骨頭以及酸菜粉絲燉肉,張穀神端起酒杯沒有說話,一飲而盡。
“穀神哥,接下來圍殺那三個拳擊手。”黃毛摸著榔頭問道,這把榔頭是陰三生前甩給他的武器,陰三身亡後,黃毛連睡覺都摟著榔頭,這是黃毛對陰三的念想。
“黃毛,這次非同小可,我們摘了皇帝帽子純屬出其不意,繞天弓接下來什麼動作,我們都不知道,但繞天弓的女兒和義子一定要看管好,這是我們的盾牌,在沒有調查清楚幕後黑手是誰,王青衛、秦紹清和繞雙笙一個都不能死,但作弄一下還是可以的。”師爺吳百裏一本正經的對黃毛說道,後者點點頭,吳百裏在這個小團隊中充當著軍師角色,張穀神這個主帥隻要一犯糊塗,他就要提醒和點撥,作為保鏢的李元芳,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冷麵殺手,張穀神說,他就去做,所以吳百裏就沒指望這個原本聰明絕頂非要裝傻的家夥能做出什麼錦上添花的事,隻要李元芳不和張穀神一起瘋,吳百裏就要謝天謝地了,至於外援廖金牙,吳百裏是打心眼裏喜歡,兩個人都愛大屁股娘們,廖金牙處事冷靜,在機場的截殺中,吳百裏就和李元芳與廖金牙交待,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與繞天弓和張沐聲交手,廖金牙聽命行事直接退回了吳百裏身邊,但遮天手李元芳卻不然,這個眼神帶著炙熱的家夥,看到暴怒的繞天弓,嘴角上揚一臉興奮自信的讓吳百裏認為,李元芳能保命拚殺掉桂西皇帝。
“這次截殺,有點小遺憾,真想知道繞九指的武力值究竟有多威猛,我聽說這個家夥三十歲那年一拳打死一頭牛,真想挨一拳頭試試。”李元芳拇指和食指搖晃著小酒碗,還是那麼自信興奮,隻從挨了林懷野一拳頭,激發出太極門不外傳的訣竅後,李元芳一直想試試和王勁鬆一起琢磨出的乾坤大挪移究竟有幾成火候,所以在他看到繞天弓後,一臉的興奮。
“遮天手和卸骨術已經了不得了,再學會太極門的訣竅,你可以一個人和鴨綠江老佛爺的沙門叫板了。”廖金牙邊吃邊說:“穀神,你這小媳婦做菜真合胃口,真沒有想過能吃上胭脂虎燒的飯菜。”
張穀神看著小圓桌上的飯菜,心中感慨那個說等自己回家的女人,陰三出事後,張穀神可謂是寢食難安,睡覺不到一個小時,和吳百裏吃早餐的時候也是草草了事,“這就是成家的感覺?”張穀神心中說道,他終於明白京朝地產孟國棟說的一句話,我寧願餓著肚子回家吃女友熬的小米粥和調製的鹹菜,也不願意在公司聚會時胡吃海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