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念和慈悲是兩個概念。
喪心病狂的桂西小皇帝秦紹清一意孤行,不惜重傷繞雙笙也要把張穀神送進陰曹地府,足以說明秦紹清心中對張穀神的滔天怨氣,但世事難料,以為穩操勝劵的秦紹清死都沒有想到,武力值不俗的杜雷神會被張穀神輕而易舉的陰翻,並且暴怒的張穀神會要了他的性命,醫院的截殺遭重創的不僅僅是張穀神,還有心靈上受打擊的繞雙笙。
秦紹清先前的病房已經被清理幹淨,一個長發垂肩的女孩端坐在病床上,眸子中帶著悲傷,她對張穀神又愛又恨,張穀神為她擋拳,她心存感激,但張穀神慘絕人寰的對秦紹清施加暴行,讓她恨不得把張穀神千刀萬剮,張穀神對她有救命之恩,好不容易無形中培養出的一點好感,在張穀神怒殺秦紹清後,她又對張穀神恨之入骨,她心裏矛盾,思緒錯綜複雜,心裏像插著一把刀。
“姑娘,是不是想讓張穀神粉身碎骨?”師爺吳百裏站在繞雙笙身旁臉上擠出一個暖心微笑道。
這個先前把張穀神當作惡徒的丫頭,在目睹秦紹清遭受張穀神千刀萬剮暈倒醒來後,便默默的坐在病房獨自沉默,如一個有心理疾病的孤獨患者,按理說繞雙笙醒來後,應該抄起家夥和張穀神拚個你死我活的,但繞雙笙沒有,甚至沒有為秦紹清的身亡流一滴眼淚,而是麵無表情看不出想法的坐在病房,如老僧入定一般,吳百裏真怕這丫頭魔障起來有自殺的念頭。
吳百裏哀歎一聲,從兜裏掏出一把瓜子,蹲在地上磕起瓜子來,語重心長的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有救命之恩的人恰好又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心裏難受,但丫頭你可要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時情況根本不容思量,張穀神為你擋拳頭是因,秦紹清和拳手起殺心也是因,但這惡果誰都吃了,隻不過張穀神把你老爸惹急了,而秦紹清付出的代價比較嚴重而已,但你想啊,如果我和張穀神喪命杜雷神之手,你也受杜雷神一拳,別說秦紹清走不出雲岡市,你老子繞皇帝在責怪懲罰秦紹清的同時,也難說能走得出遼東,我敢說如果沒有你在現場,張穀神不受傷,我抱著必死的心,杜雷神和秦紹清一樣得把命留在醫院,因由人生,果由天定,這件事情雙方都有對錯。”
“他才二十四歲,過兩天就是他的生日。”沉默的繞雙笙紅著眼眶看著嗑瓜子的吳百裏說道,秦紹清再可惡再一意孤行,都和她有感情羈絆,雖然繞雙笙對秦紹清絕望,對秦紹清的作為感到心碎,但秦紹清做的事在她心中罪不至死,繞雙笙在想,如果當時在酒吧她極力阻止秦紹清和張穀神的衝突,結果是不是就會改變,想到這些繞雙笙就痛恨自己,就悔不當初。
吳百裏看到眼眶微紅的繞丫頭,心裏也是一陣心疼,這丫頭除了刁蠻任性外,根骨秉性並不壞,張穀神能為她擋拳頭,足以說明這一點,一個花季少女不應該命喪黃泉,所以張穀神為繞雙笙擋拳頭,這也許有張穀神的私念,但吳百裏更相信這是張穀神的善念,張穀神有善念,並不代表張穀神心存慈悲,秦紹清的死足以說明一切。
吳百裏見一直沉默不語的繞雙笙開口說話,便停止嗑瓜子的舉動,略顯拘謹的唯唯諾諾坐到眸子微紅但依然淨澈的繞雙笙身邊,語重心長卻又一本正經的對眼前這丫頭說:“如果你是張穀神,你當時要怎麼選擇?”
“……”繞雙笙無言以對,唯有淚兩行。
繞雙笙不笨更不傻,這個餓著肚子絕食的丫頭,把腦袋放在師爺吳百裏的肩膀上,輕輕悲傷嗚咽,不停的顫抖身體,像一隻受傷的小鹿,像寒冷冬天賣火柴的小女孩,如果她是張穀神,一樣會要了秦紹清的命!
心理輔導員吳百裏紅著臉,僵直著身體,眼睛盯著病房門,生怕有人突然闖入誤認他師爺吳要老牛吃嫩草,這個一遇事馬上滿身殺氣的亡命徒,臉紅耳赤不知所措,臉上生硬的擠出一個處男式的靦腆微笑,一點都沒有去發廊時的英姿颯爽豪氣。
“哭吧,哭了就舒服了。”吳百裏無處安放的手,輕輕拍打繞雙笙的後背,眼神慈祥的如一個父親,而一直繃著情緒忍著不哭的繞雙笙,在吳百裏的安慰下釋放情緒,哭成了一個淚人。
“我恨他!”繞雙笙便哭便說道。
“嗯,等我逮著張穀神,我非把他吊起來大!”師爺吳百裏“吃裏扒外”安慰繞雙笙說,心裏想著這丫頭會不會愛上張穀神這個邪性的家夥,由恨生愛也不是不可能的,吳百裏想想張穀神拐騙了張沐聲,又把繞皇帝的義子送到陰曹地府,這鼎鼎大名的繞皇帝來趟遼東,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兒,如果身旁這丫頭真對張穀神暗生情愫,那麼桂西接班人的位置就有了替補,雖然這個可能性像天上掉餡餅的幾率一樣下,但世事無常啊。
-----------
東郊四合院。
張穀神坐在椅子上抽著煙,眼睛掃過商女前凸後翹的豐腴身材後,便伸手摘取蒙蔽商女眼睛的袋子,商女嘴角含著笑意,一雙杏眼汪著春水凝視著打量自己的張穀神。
“我漂亮嗎?”四肢被束縛依然擋不住商女搔首弄姿,商女眼波一眨,胸部一挺,嘴角微笑一勾便生出一股誘人的媚態,被周世民調教多年,她早已學會利用自己的身體和姿色來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