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吃了一口,感覺這西瓜比鎮上的要甜美許多。但心中忍不住懷疑:“姐,你在哪裏弄來的?外麵的草藥,也是你去弄的?難不成你去了?”
“你知道還問我。”蘇凝見他這麼說,不過多解釋。
“那個地方我是有去過,但你怎麼可以獨自一人呢?萬一……”
“你和娘一樣囉嗦,我又不是小孩,我自己懂得分寸。”蘇凝站起來說:“吃完把桌子收拾一下,我去幫娘。”
“嗯。”月朗點點頭。
時間一晃,便是半個月過去。
白月朗還是和以往一樣,那麼早早的就出門了。
屋內熟睡的蘇凝猛地睜開眼,起身來到窗邊,慢慢推開窗戶,從細縫裏看見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然後,嘴角揚起狡黠的笑意。
在山腳下,白月朗和往常一樣,坐上馬車去鎮上。
這時,樹後麵冒出一個人。
一身男兒裝的打扮很是英俊帥氣,嘴角粘著假胡子的蘇凝背著一個挎包,真揚著笑走。
“小夥子,你要去哪?我載你一程。”大清早就在馬路旁等著載人的車夫詢問。
“去傾城郡要多少錢?”蘇凝走過去問。
車夫看著這小夥子英俊瀟灑,但衣著很普遍,可也怎麼擋不了自身的氣質。也許是覺得她單純無知,車夫咳嗽幾聲說:“十錢。”
“十錢?”蘇凝挑眉,感覺這十錢好像很便宜的樣子。
坐在另一邊看不下去的農夫說:“嘿,少年郎,你別被這老頭坑了。十錢都可以坐好幾次車,你來老頭我這裏,分文不收。”
“誒……好,謝謝老人家了。”蘇凝喜出望外地跑到農夫身邊,感覺古代人呀,還是很好的。
“你個老頭,每次總是做爛好人。難怪你老伴常年臥病不起,我看呀,還是永遠不起的好。”車夫見煮熟的鴨子飛了,很不開心的說。
農夫被車夫這麼一說,滄桑的眼眸湧出悲傷。但他的修養很好,不和車夫計較,對蘇凝說:“少年郎,你要是不介意,就坐著老夫的車去鎮上吧,剛好我也要送些草去賣。”
“好,行……”蘇凝點點頭,就爬到草堆上坐起。
一頭驢馱著車前進,蘇凝想起車夫剛才說的話,十分在意。
“老人家,剛才聽說你老伴生病了?”
“對,花了好多錢,也治不好。最後錢都用完了,隻能放棄尋醫。”農夫感慨。
看著農夫幹如柴的身體,臉上布滿歲月的皺痕,黝黑的皮膚是常年在外奔波。這樣一個容易被風吹倒的人,竟然能夠如此頑強。
“你兒女呢?”蘇凝又問。
“都去帝都做事了。”農夫無奈地說。
說是去帝都,都過去幾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們老人家又目不識丁,連寫個信去慰問的辦法都沒有,隻能在山下幹等。
蘇凝看著這麼熱心的農夫,不能因為困境而沒有一點回報,這樣的人,她是該幫助幫助的:“老人家,明日這個時候,你還會在嗎?”
“在。”農夫點頭。
“明日你等我,我識得一些醫術。明日我去你家幫你老伴看看……雖然不是很精湛,但皮毛還是懂得的。”
“呀!”農夫吃驚,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熱心腸,就遇到個活菩薩。頓時,他覺得生活還不是那麼絕望。他擦擦老淚,對蘇凝點頭:“成,明日我在原地等你。”
如果醫治得好,就算做牛做馬,自己也要好好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