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水啃著糕點發呆，手托下顎無神地看從窗邊掠過的鳥兒。
恍惚間，她想起那個占據她心的人。
三年前的饑荒，她和父親來投靠傾城裏的親戚。不想那家人嫌棄自己和生病的父親，無奈下隻好在街邊過著乞討的生活。
那日傾盆大雨，加劇父親的病情，她抱著父親挨家挨戶去求醫，個個閉門，說沒錢不治。
一瞬間讓她覺得，這世上已沒有人情味，若爹爹死了，她能怎麼辦？
當那人第一次來傾城，持傘為她們避雨，即便那時候他用盡畢生所能去救治，她的父親還是咽下最後一口氣離開。
那個人對無依無靠的自己說：你若無處可去，便隨我去四濟堂做事？
靈香拉出長凳子，蘇漫香提起裙子坐下，雙手放在桌上盯著眼前這個發呆的女子。
她不懂她為什麼時而微笑，時而痛苦，眼角還掛著淚。和自己的娘一樣，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有這樣。
漫香等不及要和她聯盟，兩手拍了拍桌子，震得李輕水回過神看她。
看她撅起晶瑩水嫩的小嘴，昂首挑眉，那雙杏眼裏是滿滿的傲氣。
“十三小姐來此有何貴幹？”李輕水知道虎爺和劉成一向水火不容，自然而然，對這個漫香也是能躲就躲。
“你很討厭蘇凝？”漫香直話直說，竟然讓李輕水不知該回不回答。
稍後，李輕水傻笑搖頭，即便心裏多麼怨恨蘇凝，但她絕對不可能和漫香有什麼往來。比起景雲對自己的厭惡，她才不要讓他把自己看作和漫香是一種人。
從錢袋裏掏出幾個碎銀子放在桌上說：“小二，結賬！”
“好咧……”小二正歡喜跑來，睹見漫香滿臉的陰霾，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回去，不許給她結賬！”漫香霸道地說。
“聽到沒？我家小姐說不給就不給！”靈香兩手叉腰，活生生就像個刁蠻的潑婦。
“是……”小二投給李輕水一抹同情的眼色。
李輕水直視漫香不耐煩地問：“你究竟想幹嗎？”
“我隻想和你說，我也特別討厭蘇凝。”漫香舉著茶杯不停地在桌上玩弄。
“你和蘇凝之間的事我不感興趣。”李輕水和漫香談話，聞到她身上那種濃鬱刺鼻的芳香讓她感到頭暈目眩。
“你感興趣也好，不感興趣也罷。反正我是不想讓蘇凝留在傾城郡，你若和我練手，將她趕出傾城郡，我不僅會感激你，還會給你重酬。
當然啦，你若是不答應，那便是我的敵人。”漫香嫵媚地捧著小臉頰，語氣盡是咄咄逼人。
李輕水氣的咬牙，跺腳後離開。
“小姐……你覺得她會和你合作嗎？”靈香站在身旁問。
“不知道……但娘說，一旦你心裏有一點點討厭那個人，你就要不斷地催眠她，然後讓她替你辦事。”漫香起身，拿著圓扇樂滋滋地說。
“哦！”靈香似懂非懂地點頭。
黃昏時分，蘇凝背著挎包正從四濟堂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