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說完,身後小分隊突然將子彈都上了趟,舉起槍對準了我和三叔。
胖上校卻沒有驚慌,慢慢踱步回到桌子後麵坐下,吆喝道“都放下槍,慌什麼,我們這裏壓著的重犯,哪個沒點本事,哪個不是極端恐怖和充滿威脅,幾句話就把搶抬出來,還有沒有點軍人的膽量和作風?!!!”
“我們是關押重犯的軍事基地,專門控製罪大惡極本事強大的罪犯,除非你來過,否則是不可能知道這麼清楚的。這裏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我不認為有人能給你通風報信兒,那麼,你是憑什麼知道那麼多的呢?”上校感興趣地看著三叔,臉上出現了曇花一現的欣賞。
“隻是推理而已!”三叔低聲說。“食堂是看這裏有多少號人的最好的地方,軍人可以跟犯人住在一起看守他們,但是你讓軍人用犯人用過的飯碗,那也是萬萬沒可能的!這是中國人的習慣!剛才我們路過食堂,飯碗常用,擺放肯定都在一起,軍人的和犯人的分開,一數那飯碗就知道,有多少人!至於麵積,豬圈和犯人的位置,這些都得益於我有個靈敏的耳朵,鼻子和好使喚的眼睛!僅此而已。”
三叔有禮貌而平靜地說完,上校旁邊坐著的幾個人都來了精神,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有個專家咳了咳,輕聲在上校耳邊說了句話。上校顯然不快,但是看來那專家地位很高,上校哼了一聲。對著我們身後的小分隊說。
“去!把他帶走,讓他卸一隻豬。”
軍人真是雷厲風行,小分隊二話不說立刻將三叔帶走。三叔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他嘴角那絲微笑,那是他獨有的微笑,我多次見過。之前他露出這種微笑,通常是我們在野外狩獵,猛獸上鉤的時候。
到現在我還記得,我那時候的心跳。
我本以為我爸有錢,給我找個好律師,我又沒有真犯事兒,在局裏這事兒就能解了。沒想到我竟然被帶到這鳥不拉屎的軍事重地,更沒想到三叔居然全盤招認,按道理說,殺人應該是被判死刑的,但是,萬一他們不讓我們死呢?比死更加恐怖的,應該是生不如死吧!
三叔走了,屋裏的幾個人視我如空氣,熱烈地討論起來,我隻能聽到力學,小孔成像,機關城,非攻,零零星星簡短的詞語,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呢!
過了十幾分鍾功夫,門開了,三叔身後的小分隊,壓著三叔回來了。幾個人臉上一水兒的恐懼表情,欲蓋彌彰,跟公安局裏的老警一模一樣。
“上校!他,做到了!”一個人刻意地壓了壓內心的恐懼,對著上校報告。
上校上下打量著三叔,三叔跟走的時候一模一樣,身上沒有一滴豬血,手上幹淨如往常。
“用什麼工具?”
“就是這個,他自己要求用的。在他住處找到的凶器,上麵都是他的指紋。”那人把普通的彎刀放到大桌子前,彎刀上還滴著豬血,發出惡臭地腥味。“豬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厚度完全相同,不規則的紋路,也是一般無二。”
胖上校好像差點被自己的一口吐沫嗆住,頓了一下。
“真是你幹的?你可是個奇人!”他滿臉不相信地上下打量著三叔“你為什麼要製造相同的不規則的紋路呢?這是某種儀式符號?還是某種信號?”
“這沒什麼,就是個人喜好。所以每次殺人都一樣!”三叔笑了笑,又露出他特有的那個引野獸上鉤的微笑。
“那麼,這位小侄子,又在你殘酷的獵殺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他負責幫我按住活人,讓我的切割降低難度,保持完美!”
我驚愕無比地看著三叔那鎮靜平和的臉,此刻覺得驚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