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形容我和胖上校及在場那些人,那種張大嘴巴的恐懼和驚訝的表情。
機關的最後一步,是我腳下沒被挖到的這塊水泥板。
水泥地跟裝了合頁一樣,撲通翻下地麵。我向後退了一步,終於看到了那細小的肉眼根本看不出來的縫隙,不知道是用什麼工具切割完成的,此刻圖窮匕見,豁然亮瞎了我的眼睛。
原來三叔剛才就是這麼鑽上來的,下麵有暗道。這麼精巧的暗道,簡直完美到令人窒息,這怎麼能用“巧奪天工”四個字形容得了!!!水泥板上這麼細的縫隙,這已經完全不符合力學和物理學原理了。
但是,此刻三叔暴露這個暗道,又是幾個意思?
胖上校可沒我冷靜,他是我所見過的最沒軍人氣的軍官。他在我身邊團團轉著,氣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兒,壓著性子罵。
“銅牆鐵壁!這就是你們說的銅牆鐵壁!!屋子底下被人掏出了一個大窟窿,還弄了這麼精密的機關,我隻想問,你們!幹什麼吃的?這得要多大的動靜,你們!耳朵聾了麼?”
“上校,耿成這個人,有很強的號召力,這裏晚上總是鬧哄哄的,什麼鬼叫聲都有,極大阻礙了我們的聽覺。現在想起來,很可能是有同謀幫他逃走!可是,我奇怪的是,他的牢房在2樓,什麼工具都沒有,他怎麼能在一樓的這個牢房底下搞出這個東西,這玩意兒,至少需要木頭,斧頭,釘子,繩子……”說話的軍人臉上那份熟悉的恐懼,我從老警察的臉上也見過,他們以現有的知識能力認知,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
我又何嚐不是。
我站在坑邊,怎麼都琢磨不明白,這麼大的機械一齊招呼,怎麼就沒傷到這機關分毫,三叔又是怎麼知道這裏有這個東西的?三叔剛才下去幹什麼了?他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如果他是來幫助耿成越獄的,那現在耿成已經好端端跑了,他又為什麼非要提起上校的警惕,讓大家都發現這事兒?
“給我封鎖這,調動所有力量搜索,他走不遠,就算變成鬼了,也給我抓回來!!”
“是!”幾個滿腦袋都是包的軍人剛要走,三叔在一邊哼了一聲。
“沒用啦!”他摸著被機械略微損壞的那根木頭直柱,捏下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在手裏黏了黏。“他在這裏多久了?耿成!”
“十年!是個老油條了!”上校懊惱地說。“你剛說沒用?怎麼沒用?他還能化成蝴蝶飛出這裏麼?”
“十年!”三叔緩緩地站了起來。“要抓住他,隻剩下唯一的一個機會,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們得聽我的!否則,我篤定你們做的一切都無用!”
“你能幫我們找到他?”上校的小眼睛一亮。在軍事禁區丟了犯人,估計對他來說是軍銜不保的大事兒,如今找到耿成就能上路去雪寶頂,對他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三叔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上校當然高興“你盡管開條件,隻要我能辦到的!”
“先把這黑樓炸了!”
“什麼?”上校聽了臉沉下來,火冒三丈。要炸軍用設施,還是關押重犯的軍用設施,這簡直天方夜譚。
我也不知道三叔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蒙頭詐眼地看著他。
“不炸樓,不可能找到他,這十年,他可是真沒閑著!再說,這樓不能用了,再用,你外麵的重犯關回來跟沒關一樣,都跑光了!”看來這就是三叔給出的唯一抓住耿成的方法。
“你也可以花上幾天時間,搞定外麵或者假瘋或者真傻的幫耿成越獄的犯人,不過那時候耿成早跑了!”三叔看上校著急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
這時候,一個軍人帶來一名軍醫,站到門口,軍醫滿臉大汗看著上校打了個軍禮。
“上校,耿成心髒病發暴斃,已經完全沒有呼吸和心跳,我敢百分百確定他死了!”
“屍體呢?”上校看著軍醫肯定的表情,大聲咆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假死,是墨家最基本的秘術。”三叔又哼了一聲。“假死的特征就是跟死了一模一樣。你思考的時間越長,抓住他的機會就越少。你慢慢考慮!”
我驚愕地看著三叔,看他的表現,他的這句話,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他的確是墨家弟子的身份,三叔是墨家的人,還知道墨家秘術,這對於我來說,可是個重磅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