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民一家!軍民一家!我是醫生,從山上看病回來。山頂有個村,木蓮村,有個病人重病,折騰下山太費勁兒了,就請我去,看完了我著急回家,就連夜趕回來了。”
“赤腳醫生?”上校滿腹疑慮。“腿腳不方便,還在半夜2點的時候,連夜下山,說起來你也挺大個歲數了,當我們是小孩兒一般好耍?”
“不要擊斃我,不要擊斃我!”這位赤腳醫生嚇得喋喋不休。“我叫張大齊,這是我的醫生證,我在紅花村裏住,大家都認識我。你們可以給他們打電話問我。我手機不好使喚,不然我就讓我兒子上山接我。真的真的,各位長官!”
“去一邊去!國民黨才叫長官呢?你這是什麼稱呼!去給我查查張大齊這個人。”上校有模有樣的叫來身邊的軍官,眼睛仍然顧慮重重地看向他。
我心想這上校還真挺能裝的,如果這人是耿成的機關獸,你這麼著能嚇住啊。
張大齊看起來很害怕,也不前進,一隻手舉在腦袋頂上,就沒有放下來過。另一隻手一邊扶住拐,一邊還想舉起來到腦袋頂上。
“哎!要是不為了錢,我也不這麼晚上山來,我家裏窮,就差錢兒!你們就去查吧,我真的是張大齊,土生土長的紅花村人!”
胖上校和軍官裝模作樣溝通了半天,上校低聲問徐星兒“怎麼個路子?下麵怎麼辦?”
徐星兒撲哧一笑“看樣子我們是杯弓蛇影,這人估計真是個醫生,放他下山吧!”
“是!省得一會兒真打起來,還傷及了一條人命。”我也同意徐星兒的意見。“我覺得這老兄絕對不是什麼機關獸,我在遇到機關獸的時候,脖子那裏總是有一種陰冷的感覺,但是這位老兄,給我的感覺,很溫暖。”
我心想不是很溫暖是很膽小很賤!沒說出來。
“是啊!我是醫生,濟世救人!當然溫暖,當然溫暖!”張大齊喋喋不休的在前麵嘮叨著,我發現他特別愛重複說話,聽得真夠煩人。
“行!你走吧!”上校揮了一下手。
那張大奇忙不迭地一溜煙功夫從我們身邊叮叮當當走過。
路過我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鷹一樣的眼睛掃描了我一番,開口問“孩子,你有病了,自己知道嗎?”
我心想,我肚子裏一個毒盅一個三叔塞進去的不知道是毛東西的白蟲子,我不是有病我是什麼?可是這位赤腳醫生怎麼就看出我有病了呢?
“你才有病,讓你走你不走是不是??”上校的暴脾氣恨不得上去踢張大奇一腳。
“孩子,你這病,在肝脾之間,肺熱虛證,有壞氣脈在你丹田部分遊走,導致你的心血極速消耗,你這病,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中的奇跡了。你這是陰邪來的病,隻能虛治,依靠西醫,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中醫來看,你已經病入膏肓,今天不死,明天也熬不住了!可憐了孩子,長得這麼帥,哎呀!可惜了了啊!”
這赤腳醫生說的話,處處擊中了我的要害。我在CUU呆了那麼久,醫生研究了那麼久,也沒有發現任何病灶病因,但是我肚子裏麵的兩個毒盅,那是踏踏實實存在的,我突然覺得這位赤腳醫生,還有兩把刷子,雖然排除了他是機關獸的可能性,但是我現在也不能排除他是個墨家道裏的人。
張大奇眯著眼盯著我不放,憋了半天又噴出來一句。
“不成,孩子,為了你,我必須說一句。你必須現在就吃我的藥,否則你熬不到天亮!!”說完,他果斷地翻開斜跨在肩膀上的藥箱子,稀裏糊塗掏出一堆五顏六色的小瓶子,咕咚坐在地上就調和了起來。
“啊呀,我的暴脾氣,我說你才有病不是?”上校氣急了,將張大奇拎著脖領子就提了起來。“你給我趕緊走!!”
“馬上馬上,這就走!”這位赤腳醫生倒是手腳利索,瓶子磕磕碰碰,很快對出了一小瓶藥水,遞到我眼前。
“孩子,這藥水可以讓你肚子裏麵的不幹不淨的東西,化成泥拉出去。你要不要!”
藥水瓶兒到了我的鼻子底下,一股子三叔調配出來的藥水兒味,我驚愕地看著他,心裏更加迷惑。這人到底是不是個赤腳醫生?
“要!”我伸手就要接過瓶子。他一把攬回到懷中,揣在兜裏。
另一隻手伸出來對著我,眼睛嘰裏咕嚕亂轉,對我一臉媚笑。
“你這麼重的病,我看家夥的藥都給你用來對了,你還不多給我點錢,我也不是濟世救人的仙醫,是不是!?孩子。”
我突然看到他目光中的一絲熟稔,想起爸說過,爺爺和我的名字都在紅花村耳熟能詳了,尤其我是富二代,我爸這麼有錢!看著這人猥瑣地要錢的模樣,我不禁心裏一陣憤怒。
“不給!死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