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在的頭車停住,長長的車隊都被別在後麵陸續停下。
“瞎嚷嚷什麼?懂個毛線?”師姐從容不迫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不慌不忙走下了車。
本以為要在車上等她,沒想到我們都被趕出來,我驚訝地看到所有車裏的人都有序地走出來,排列整齊。
耿成的人雖然唯利是圖,但是真格的在墨法的訓練上,還是非常有素的。他們等級分明,紀律嚴明,這一點不得不讓人豎大拇指,而且一點都不比上校的正規軍隊差。
組織一個紀律嚴明的軍隊並不困難,但是又是什麼方法讓這麼多身份背景不同的人都能這樣規範,好像如出一轍呢,是墨家的本事了吧。
放眼望去,這裏地方寬闊如平原,沒注意我們走了哪條路從紅花村到這裏,地形與我們被俘虜的地方也是大不相同。更讓人震驚的是,沒有五分鍾的時間,耿成的人加上校的軍隊,已經在這一大片空場,排列整齊,縱橫交錯,這是要拉開什麼架勢?我扭著腦袋左右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居然排出了一個棋盤!
難道這是耿成這一個月以來訓練我們下棋的真正原因嗎?
這場麵實在震撼,我正琢磨,被師姐推了一個趔趄,一個跟頭摔進所謂的棋盤中。
“進去,你就一個棋子!站外麵裝什麼裝!”
我扭頭看著師姐凶神惡煞的樣子,心裏暗自好笑。是我裝還是你在裝呢?
我站回上校和徐星兒身邊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還是那麼木訥。
我聽到微弱的聲音來自徐星兒的身體裏,有點發抖,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這一個月以來她被耿成折磨得夠嗆,我看著傷心至極。
“韓小佟,怎麼沒看見耿成?”
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
我有些孩子氣的得意地說“放心吧,耿成再也不會來騷擾你啦。他已經被我幹死了!”
我扭頭看著她脆弱的眼睛,渴望得到一個讚許的崇拜的眼神,可是我卻看到那空洞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
“耿成怎麼可能被你殺死?他根本就不是人!”
這段時間,徐星兒一直在跟我灌輸這個耿成不是人的思想,鬧得我心裏亂哄哄的,我想大概是她神經分裂了,我沒辦法告訴她我們現在的形勢逆轉了,在指揮整個行動的師姐是自己人,我們很快就能逃出去。
“等逃出去後,我帶你看病!”想著想著一句話脫口而出。
徐星兒的目光更加差異,這位墨學頂尖領域的專家不屑一顧的瞥了我一眼。
“你才有病!你走的時候我都告訴過你,耿成他不是人,你就是不聽,你肯定惹禍了!”
“你可是研究神鬼術的專家,你還信鬼?”
我正跟徐星兒爭辯著,突然眼前巨變。
這裏本來是平原地帶,可是前方的平地卻無端被地下頂起成小山,山頂上的土屑慢慢滑落,感覺好像我們正前方的地下深處有東西把整個地殼給拱了起來。這就是我們剛才的頭車司機嘴裏的埋伏,這怎麼能算埋伏,這簡直就是要星球大戰了!
說老實話,連日來發生的事情,已經極大程度地刺激了我的大腦,如今對如此詭異多端的隻有科幻電影裏才能看到的情節,我也已是見怪不怪了。墨家隱秘了千年,又是忍者的鼻祖,我隻能說人類的大腦還不了解到的知識領域,那不能算科幻,因為未來,都會有科學能夠解釋的那一刻。
但是我一直都沒有明白,為什麼耿成把我們作為棋牌上的棋子來訓練呢?要說人才,他的人也是訓練有素,完全可以勝任,要說缺人,他不知道哪裏鼓搗出來1萬多人,說什麼也不差我們這3千來人。
我扭頭看著我們摻雜在耿成隊伍裏的3000多人,被師姐稱為已經在漫長的一個月內下了幾次毒的3000多人,個個表情木訥恍如死人。要是他真想訓練我們參與墨陣,那麼他也應該更是下點功夫才對,隻讓我們學下棋,沒有任何訓練,這也就行了,這不是開玩笑麼?
我手裏爺爺的書早就被耿成收走,近日來沒有辦法精進墨術,手機也不知去向,難以得到三叔的暗中指導和幫助,現在沒有任何外力,全靠我自己來琢磨明白這些事情,的確有很多的力不從心。我有些懊惱的看著眼前的地動山搖和身後的一萬多人,真的不知道這葫蘆裏究竟是賣了什麼藥。